师爷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平武候,熊鹤倒也不客气,命令府兵自行散开,自个儿带着李占恒还有几个亲兵就进入了临州府衙的衙门里。
说着,平武候熊鹤突然在大门那里停了下来,不往前走了。
师爷有些紧张,还以为熊鹤又要闹什么事情,连忙用试探性的语气道:“侯爷,您怎么不进去了,是不是有什么要下人去办的?”
“没什么,”熊鹤东张西望了好一道,继续说道,“我就是觉得这里挺好的,上面有砖瓦挡着太阳,这里风又大,凉快,可比里面好多了,就在这里了!”
眼见熊鹤不肯往前走了,师爷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王室的人,老楚王的儿子呢?
于是师爷连忙让府里的衙役把桌子板凳给搬到了熊鹤指定的位置,然后开始让后厨准备饭菜,要准备最好的饭菜。
这一幕引来了不少民众的观望,在这里是陈方海的地盘,如今却来了一个比陈方海还要大的官儿,怎么能让百姓们不好奇呢?
牢狱里,两个衙役来到了熊芮被关押的牢房里,里面的熊芮和廖吉也是疑惑了不少,熊芮被关在这里已经七天了,都没人来看过或者找过他,这个时候有人过来做什么?
衙役让狱卒把熊芮的牢房给打开了,走了进去,熊芮连忙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师爷让我们把你带过去,外面来了个大官,说是要见你。”一个衙役说道。
“一个大官?”住在旁边牢房里的廖吉疑惑了一声,挠了挠头,继而说道,“是不是你的人来救你了!”
说到这里,熊芮也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七天了,李占恒应该早已经回到了大都,跟自己的父亲说了此事,外面的大官儿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
说罢,熊芮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就是有人来救自己:“廖吉!好像真是有人来救我了!你放心!等我出去了,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是相互相信的,廖吉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说着,熊芮就被两个衙役给带走了,在熊芮被关在这里的七天,熊芮和廖吉说得那是相谈甚欢,就如同亲兄弟一般,而且廖吉这个人非常的不错,熊芮决定,出去之后一定要把他给救出来。
府衙这边,几张桌子上都已经摆满了饭菜,还有几大坛子的酒,就摆在熊鹤的面前,可是熊鹤没有动手开始吃饭,自然也没人敢动手吃饭。
“师爷,你这儿酒,好喝吗?”熊鹤突然问道,还自己倒了杯酒闻了闻,问师爷道,“这是很普通的酒吧?”
“这可是临州最好的酒了,侯爷,不瞒您说,这些酒,那可是拿了最好的稻米酿出来的,”师爷连忙答道,“而且这种级别的人,就算是有钱人也不一定能够喝得到呢!”
看着师爷说得一脸认真的样子,熊鹤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含在嘴巴里,过了一会儿才吞了下去,说道:“这酒的确很普通,你说这是好酒,但凡喝过蒹葭酒的人来喝你的这个,说不定还以为你是拿尿酿的呢。”
这句话引得众人大笑,师爷的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可这些酒,在这里的确就是最好的酒了,不过蒹葭酒的名头,师爷也是听说过的。
“我这酒自然比不上大都里的蒹葭酒,可也不至于被当成是尿酿的吧?”师爷摆了摆手说,“唉,可惜啊,临州离大都远,想喝也喝不到蒹葭酒啊,听听罢了。”
“师爷,我看你人挺不错的,怎么会跟陈方海那种人呢?”熊鹤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看着旁边的师爷道,“陈方海,以前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要是没有范厚权,他哪儿来的今天?”
说起这个,师爷也是感慨颇多:“陈大人不过是看中了小人的一些才略罢了,天下权士,各为其主,为的就是混口饭吃而已,没有跟不跟哪种人之说,还请侯爷不要误会陈大人了。”
“误会?我可没有误会,”熊鹤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继续说道,“我来临州的时候,闯过好几个关卡,说不定现在陈方海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往回赶,你们在临州干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师爷,你跟着陈方海,干的就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吗?”
伤天害理的事,师爷的确知道,陈方海三番五次派人到乡下到处抢粮食,临州境内民怨沸腾,虽然师爷极力反对,可陈方海仍然要这样做,他一个师爷,又有什么用?
“侯爷,您也知道,我一个师爷,无官无职,既不是陈大人的外戚,也不是他们家的人,”师爷再次感慨道,“跟在陈大人身边,每时每刻还得要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生怕一不小心也会因此丧命,可要是我不当师爷,我又怎么能够活到今天呢?”
这些话全部都是师爷的肺腑之言,他跟在陈方海的身边十多年了,陈方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最为清楚的。
这个时候,突然有几个人骑着马飞奔冲进了府衙的大门口外,熊鹤转头一看,是几个身穿铠甲的人,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临州府的人。
过来的那人一看熊鹤和师爷正在大吃大喝,连忙拔出剑来指着熊鹤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府衙门口大吃大喝!不知道这里是归我管吗!?”
听到说话的声音,旁边的李占恒连忙站起身来,看见了刚才说话那人,而且李占恒几乎是一瞬间就认了出来,那人就是那天抓了熊芮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