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璃回了小屋,咚地一声大字躺在床上,方才那短短半个时辰十足像是打了一场硬仗,累!真累!
她的谎言在任何时候都能说的流利自如,可唯独面对他时,说谎就变成了一种折磨。她不想骗他,却又不得不一次次的欺骗他。
虽然只对视了一眼,可那一眼对她的杀伤力却比十把长剑都厉害,直直戳在她心口上。
再说许娟,她将那一点女人的小心思显露的淋漓尽致。
唉,女人啊,一旦被爱所困,其他一切都能抛在脑后.
幸好,刚才帽子只摘了一半,否则真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两条缝在帽子上的假辫子。
赤璃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
接下来的七天里,皇上夜夜留宿景福宫,大有独宠娟嫔之势。
许娟这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连与下人说话时也变得温柔起来。
可对于赤璃来说,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日日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让她疲惫的不是每日变着花样做一堆饭菜,而是每天清晨送食的时刻。
叶隐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天都让她一一介绍那菜式花样,弄得她心力交瘁。
许娟自从让她露出伤疤后,即使叶隐修与自己多说几句,她也不再有所提防,在她心里自己额上的疤就是一道爱情的封杀令,就算是平常男子看到也会避之不及退避三舍,又何况是见怪了美人儿的皇帝。
当梁清月第八次宣读侍寝名单时,马若灵朝对面的乔玉兰望了一眼儿后,愤愤地握起了拳头。
两人出了凤轩殿,自然地走到了一块儿。
“姐姐,看来娟嫔还真有点本事,一下子就拴住了皇上的心呢”马若灵挽着乔玉兰的胳膊道。
乔玉兰斜眼瞥了她一眼儿冷笑了一声:“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自打我入宫后还未见过皇上临时换寝呢,也不知那女人用了什么法子。”
本就心气儿强的马若灵被这话戳到了痛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道:“虽说侍寝是皇上自个儿决定的,可我总觉得如果不是她暗中使了什么花招,皇上绝会这么做。”
乔玉兰打了个哈欠:“怎都立春了,天还这么冷。”
马若灵见她不搭腔,继续道:“之前妹妹我还觉得皇上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这么看来确实是我太不了解男人了。
乔玉兰云淡风轻地撇了撇嘴:“依我看呐,这跟新旧没有关系,我记得你第一次侍寝后是隔了三天才被翻了牌子吧。”
马若灵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不如许娟,却压着气道:“皇上独宠谁妹妹都不在乎,可本该轮着我的机会却被人抢了去,心里头真是不舒服。”
“不舒服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搁我面前抱怨抱怨”乔玉兰顿了顿又道:“我之前都说了,许娟这次回宫后越发明艳,连咱们女人都觉着好看,皇上又怎会不动心呢。”
马若灵听闻似想到了什么,立刻道:“姐姐我先走一步。”
“你去哪儿?”乔玉兰挑眉问道。
马若灵毫不遮掩道:“我去找她讨那变美的方子啊。”
“嘁,你当真以为她会给你”乔玉兰也毫不掩饰地泼起了冷水。
马若灵一脸执着道:“给不给我都要去试试,若真得来了,一定第一时间与姐姐分享。”
乔玉兰冷笑道:“随你便吧。”说罢转身离去。
这可不就是随她便么,得来得不来自己都不吃亏。
马若灵回头望了一眼儿乔玉兰的背影,双眸中又现阴冷的光芒。
上一回算她许娟命大逃过了一劫,这一回她不仅要让她名声扫地,还要拉上乔玉兰一起下水。
巳时三刻,景福宫的宫女香玉正准备去御花园要些盆花过来装点院子,前脚刚跨出宫门老远的就看见惠嫔娘娘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立刻又跑回了苑子里对巧玲道:“巧玲姐姐,惠嫔娘娘来了。”
巧玲一惊:“她来一定没好事,我赶紧告诉娘娘去。”
“嗯嗯!”香玉连连点头。这宫里头谁不知道主子第一次侍寝是夺了惠嫔的机会,下人间也常讨论着这二人之间估摸着总有一天会闹出什么不快来。
巧玲进屋时,许娟正在绣着鸳鸯,脸上的尽显甜蜜之色。
“娘娘!惠嫔娘娘来了,人已快到宫门口了”巧玲道。
许娟放下绣绷眉头一紧:“去将千儿喊来。”
“是!”巧玲虽不知道此事与千儿姑娘有何关系,却还是依着主子的吩咐朝偏苑跑去。
“姐姐”马若灵人还未入门,那亲昵热络的声音已传进了屋子里。
守在门外的香玉与站在她对面的小太监对视了一眼后,狠狠撇了撇嘴。
“呦,什么风把妹妹吹来了。”许娟装作不知道她要来的样子,表现出一副惊喜神色。
“许久未见姐姐了甚是想念,今日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来探望探望。”马若灵走到她跟前道:“姐姐这鸳鸯绣的可真是活灵活现啊”
“妹妹就不要笑话我了,我就是闲来无事找点事来打发时间罢了”许娟说罢牵着她的手儿坐下道:“妹妹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事?”
马若灵摇头后又点头一脸低落:“我今日来除了探望姐姐外,确实有一事相求。”
许娟看了看屋门道:“咱们之间可千万别用个‘求’字,其实今日你不来我也想着这两日如宸福宫找你的。”
马若灵听罢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