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对那剩余的三十个土匪道:“你们虽护民有功,却亦曾有过,赏你们每人五百两白银,为镇上孤老养老送终”
“谢皇上开恩!”土匪们齐齐叩拜,想到自己那冲下山去的几十个兄弟他们不禁失声痛哭,是他们用生命为自己换来了这一切啊。
“皇上,西防军副将许巍和所有叛军已被我军全部歼灭。胡将军传来捷报已平定陆之然的西防军攻城之乱,陆氏父子已被捕入天牢等皇上发落!”陈浩将收到的急报递向皇帝。
叶隐修合上卷书问道“禁军只三万,如何获胜?”
“回禀皇上,是小王爷早已预知陆氏叛乱,秘调东北二师共计十二万军守在山城,西防军副将军刘时荣本无造反之心便借机反滑,西军不攻自败。”
“好!传令下去,明日回朝”
“臣遵旨!”
厮杀之后,峻山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赤璃手提宝剑重新回到了方才的战场上,地上的敌军尸体已被精军扔进了深坑里只剩下另外几十俱土匪的尸体。
望着那一个个为了保护她而倒在地上的人,赤璃泪流不止。
镇上的百姓和留守在洞外的土匪们也跟着她一同下了山,他们一边抹泪一边将那三十个弟兄一一埋葬立了碑。
“等等”赤璃对着正在往墓坑里填土的土匪道“让他带着这个上路”说着,她轻轻抬起孙照的手臂,将紫龙剑放入他的怀里。
“你放心,我很快就让那姓胡的去阴间陪你”薄土一层层地覆盖住孙照的身体,赤璃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
此时,孟海等了一天并没有等来弟弟和那五百两黄金,却等来了三名带刀侍卫。
看着他们手上拎着那颗弟弟的头颅,他还未发出悲嚎就被送上了黄泉之路。
次日一早,当万人军队离开峻山县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像是峻山县无数亡灵用感恩的泪水为他们送行。
百姓们对着那辆黑色马车长跪不起,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过上安逸的生活。
赤璃掀开车帘往后望了一眼又急急将头缩了回来,湿热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这短短的一个月,带给她太多的震撼与感动。
张大夫的善良,孙照的忠勇,以及那帮迷途知返的山匪和朴实可怜的乡亲们,她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却无法驻足停留继续守护……
叶隐修拍了拍她的手问道“是舍不得牛二的包子还是吴山的烧鸭?”
“嘁”莫离哭笑切换之间,鼻涕从鼻子里冒了个泡泡来。
“哈哈哈……”叶隐修被这一幕逗的捧腹大笑:“看不出你还会这个绝活!”
赤璃掏出锦帕擦了擦鼻涕,朝他翻了个白眼儿道:“你昏睡那些日子干的丑事还少了?”
“你……你……”叶隐修瞬间红了脸,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车轮前进,时间却好像在悄然后退。
车轿中的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磨牙打趣的时光,忘却了之前的种种误会和不快。
万人组成的精兵队伍由南向北一路前行,历经二十六天终于抵达大叶皇宫。
文武大臣齐跪长生阶高呼万岁,那整齐又洪亮的声音撼天动地响彻叶宫。
众人炬目之下,身披金色龙袍的男子踩着沉稳强势的步伐缓缓踏入宫门。
身体在伤痛的折磨下虽已不似以往雄壮,可浑身散发的尊贵与傲然足以烘显出不容忽视的真龙之气。
金瓦红砖之下的宫殿在初秋的艳阳下散发出道道金光,雀鸟飞绕,宫钟长鸣,展现出一副如天神降世之宏伟奇景。
这巨大的声响传进了天牢,却似一道佛光照入地狱。
被关在天牢里的陆训此时已再无往日官威,一夜白头的他披散着长发满面污垢,衣脚处沾染的屎尿散发出阵阵恶臭,肥胖臃肿的身体已足足瘦了一圈,脸上的皱纹似又被人沿着纹路刻了几刀,使整个人看起来瞬间老了十余岁。
他踉跄地站起身来对着头顶那扇小窗口举起手上的铁链长啸一声:“奸人当道昏君误国啊!”干裂的嘴唇上翘着无数死皮,说话时随着嘴巴的张合嘴角又裂开一道猩红血口。
而此时被关押他对面牢房的陆之然正目光呆滞地躺在地上,蚁虫顺着身体爬向他的脸,他抬手狠狠扇打,一掌又一掌似打在别人脸上。不过短短数日,他已从手握兵权威风凛凛的将军变成了阶下囚,他的仕途他的未来以及他的人生都将再无任何光明与希望。
半个时辰之后狱卒用铁棍敲打着牢门嚷道:“陆将军别睡了,皇上召你带兵打仗去”语气中尽是嘲讽“还有你啊陆大人,请吧”狱卒说着便打开两侧牢房。
“快点!臭死了!”陆训身上的恶臭熏得狱卒捏住了鼻子满脸嫌恶地推搡。
“别碰我爹!”陆之然见状激动地用身体向狱卒撞了过去,可即使他再有能耐被戴上了枷锁之后满身武功亦无用武之处。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敢猖狂!给我打!”被撞到在地的狱卒气急败坏地招来另外两个同伴将陆之然按在地上一顿拳加脚踢。
陆之然本能地蜷缩在地上,嘴里却发出绝望的笑声。自从那日没有将叶隐修杀死,他便料到迟早会有这一天。
一阵毒打之后,两个鼻青脸肿的人戴着沉重的手脚链被押上了囚车。
半晌之后,陆训跪在玉门殿内扬起头来朝龙椅望去,自己与它只一步之遥啊!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叶隐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