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的那个梦,赤璃不禁打了个冷颤。
尽管脑袋还是很晕,但是意识却在惊吓中彻底恢复。让她感到心虚害怕的不是因为破了那道戒酒令,而是……而是她不确定自己刚才可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清醒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赤璃感受到一道阴冷的目光正投在自己脸上,狠狠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解释道:“我……没想到葡萄酒这么烈”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
“你刚才说了什么可还记得?”叶隐修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极力克制的怒火。
赤璃心中咯噔一下,迟迟不敢做声。
“既然你不记得,那朕就来帮你回忆回忆”说话时他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你方才对一个人说不喜欢他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完了完了……混乱的思绪下她根本不知该作何解释,萧无惑你真是害死我了。
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察觉到萧无惑和自己的关系。
“看不出你还欠了不少fēng_liú债”见她沉默,叶隐修松开手,语气中的阴冷又重了几分。
赤璃思绪飞转,以她对他的了解来看,若自己今天不能给他一个答案,他一定会去暗中调查。
慌乱中她脱口而出“我说的就是你!”
“胡说!”叶隐修怒吼道,她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赤璃见他不信立刻将自己的表演功力发挥到了极致。她掀开被褥挺直了身子气恼道:“你嘴上说着愿意为我放弃后宫,可哪一天闲住了身子!你这般虚伪,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说话时她面颊涨的通红,双眼里的哀怨更是让人不得不信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的声音。
黑暗中叶隐修眼中的怒意渐渐消退,下垂的嘴角向上勾起邪魅的弧度。
“朕允许你不喜欢朕了吗?”他将脸凑到她的面前,闻到一股混着果味的酒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讨厌酒味了。
赤璃本能地朝后缩了缩脖子,紧紧抓住被角,看他这副模样自己应该是过关了吧。
“明日待你酒醒了再跟你算账!”说完,他抽回身子大步离去,在转身的那一刻眼底的温柔撩起了唇帘露出洁白的牙齿。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那股晕眩劲又又一次将她包裹起来跌回了梦中。
就这样,余醉未消的人一觉睡到隔天晌午,被门外小声的交谈声从梦里拖了出来。
“芝晴,谁来了?”床上的人揉了揉发紧的眉心问道。
听到屋里有动静,芝晴立刻跑了进去一边取下木架上的衣服披在主子身上一边小声道:“是伊莎娘娘听说郡主您昨日醉了便来探望”
“你领她在外厅稍坐,我这就出来”赤璃打了个哈欠,语气中并无任何反感厌恶。
“是!”芝晴将刚拧的布巾捧到主子跟前儿“皇上有旨,主子的戒酒令又加了十日”
这回她没有向上次那般反应激烈,像是早已料到这个结局。
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一番收拾之后,赤璃来到厅中看见已等候在此的马伊莎略感歉意:“让娘娘久等了”轻柔的嗓音中含着笑意。
马伊莎瞧着对方微肿的眼睛,不禁自责:“都怪我没有照顾好郡主”西域女子大都酒量不凡,也是怪她没有提前摸清郡主的酒量。
听她这么一说赤璃倒是有些难为情,明明是自己不胜酒力又贪杯酿出了恶果,却连累别人自责,她拉过马伊莎的手拍了拍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贪杯罢了”说话时她突然闻到一股子异味,顺着味源最终将目光落在她系在腰间的香袋上。
“娘娘这个香袋可否给我瞧瞧?”看来那陆瑶并不止是对上官云一人下手。难怪皇上操劳了几年也没忙出半个子嗣出来。
马伊莎立刻解下香袋递过去笑吟吟道:“这香袋宫里的嫔妃人人都有,这是我自己挑的味儿。尚服司每两个月送一副新的来,郡主没有吗?”
赤璃将香袋放在鼻尖闻了闻,看向一脸单纯的马伊莎道:“娘娘佩戴多久了?”按这明矾的分量两年以下有避孕功效,若超两年怕是会落个终身不孕的后果。
这个陆瑶为了争夺皇后的位置居然不惜做出损害龙脉之事,简直是死有余辜。
马伊莎认真地掰着手指算了算:“我入宫后第二个月就开始佩戴了,算下来大概有一年零四个月”说话时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竟是疑惑,不明白对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赤璃替她感到庆幸之余拎着香袋晃了晃“娘娘可否把这个香袋给我,我喜欢这个味儿,改明儿让尚库司给我也按这个味道配一副一样的来”
见她喜欢自己选的香袋,马伊莎别提多高兴了,立刻点头道:“郡主只管拿去,再过几天尚服司就会送新的来了。”
赤璃将香袋揣入怀中,对芝晴道:“准备午膳吧”
马伊莎立刻起身道:“那郡主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用膳了”身子还没全部站起,又被一双手按了下去。
“昨日你招待我,今日该我招待你了,礼尚往来嘛”赤璃说着朝她使了个郁闷的眼色道:“但是皇上给我下了十日戒酒令,今日没办法陪娘娘把酒言欢了”
马伊莎看她这可爱的表情忍俊不禁道:“不碍事儿不碍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
相比清影宫里愉快欢乐的气氛,茗香宫却是一派哀怨沉闷。
上官云绞着手中的丝绢闷闷不乐地坐在凳上看什么都碍眼儿。
“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