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从此就跟在了胡灵身旁,成为了她的小丫头。
阿绣是个十分体贴温柔的妖精,说话也温温的,胡灵见她的样子,有些发愁,万一真的要打架,这个楚楚可怜的姑娘家能有什么战力?
她心里想,那也罢了,人间打架,为了不使人生疑,只得强行用自己的招式,妖力最多就是为自己的拳脚加几分力。
但在这种风月之地,人们都喝得迷迷糊糊,她用点术法,估计别人也不记得。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这乌竹的适龄公子也见了大半,皆是没有什么称心的人物来,一些公子比她美貌,但却缺些男子气概,一些公子虽然有男子气概,但却是个独断专行的,也许乌竹地方小,没有什么才貌双全的公子哥。
后几日,来得人也就少了,胡灵整天闷在凝香阁,有些乏了,便拉着阿绣一起到城外的山边走走。
阿绣一听,眼睛一亮,道:“好啊好啊,阿绣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胡灵听了这话,问道:“你就是来自那里?你家是哪?”
阿绣道:“是齐岭。齐岭中有一座妙龄山,山上都是竹。”
胡灵问道:“都是竹,它们有神识吗?”
阿绣摇摇头,道:“约莫是没有的,我为竹之时,十分寂寞,整日也只是自言自语,没想到一个手艺人将我砍了去,我也失去了知觉。”
胡灵道:“失去知觉?”
阿绣道:“是,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没有神识的。”
胡灵道:“这倒是有趣了,这是怎么回事?”
阿绣道:“我也不知道。像是冥冥之中,又有机缘。”
胡灵歪着头道:“我有些奇怪,你既然是个竹子,之后又做了绣球,这身上文绉绉的气质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阿绣摇摇头,也不再答。
胡灵也没有想深究,一个道行不高的竹子精,靠天地灵气而生,依日月精华有的神识,成为了竹子,近日来她教了一点儿她在学堂里学到的修道之法,她就已经十分开心,是不是就要试一试,胡灵度了三十年灵力给她,现在呢,只要不碰上大妖,普通妖精也不会伤到她。
于是她们两个就往齐岭去了,未出城门的时候,两个人带了顶帷帽,可巧不巧,又碰上了那位林公子。
胡灵本想着快点走开,没想到,这林公子长臂一伸,道:“姑娘去何处?前面苏小姐在那里,你还是换个路走吧。”
苏小姐。
“苏小姐又如何,我只是要出门而已,她还能在路上截杀了我不成?”
胡灵语气十分不耐烦。
“姑娘别生气,一会儿我带你去妙龄山看花,这个时节的花最好看了。”阿绣一边轻轻哄着,一边对林容行礼道,“小女子阿绣见过林公子,听闻那日,林公子也曾相救,多谢。”
林容点了点头,道:“姑娘客气。”
胡灵道:“好了,谢也谢完了,阿绣啊,别误了春光。”
说着就自己大步往前走去了,阿绣小跑着跟上了,苏小姐呢,虽然站在那街边,也只是在街边买东西而已,他见她带了帷帽,本就是安全的了,怎么要凭白去拦住他?
凭白?
不知道,就是想拦她一拦,虽然借口烂了些,也没有说几句话,但能听见这几句。已经十分不易。
想着她日日都同别人谈话,心里就是不太舒爽啊。
刚刚那位小姑娘说什么?她们要去哪儿?
妙龄山?
乌竹镇外就是齐岭,妙龄山又在哪儿。
林容公子随手拉了一个路人,便问他妙龄山在哪儿。
“妙龄山?我记得,不是在齐岭吗?这还是齐岭深处呢,传言有妙龄女子逃婚至齐岭,最后被山精吃了,所以叫的妙龄山。”
齐岭?
林容一震,道:“你说什么?妙龄山在齐岭?”
路人一脸茫然道:“确实是在齐岭啊。”
齐岭,他当初,在那个险恶的山崖下摔断了双腿。
他的心莫名地悬了起来,再去看她们的身影,没想到,这两个女子,虽然柔弱,步子却这样快。
他追到城门,却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林容眉头紧皱,回了家门,侍棋见了他满脸担忧,问道:“公子怎么了,清晨这么早不是去要拜见宋公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容这才想起来,他与宋质有约,只是没想到,路上遇见了胡灵,一转眼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可是此刻心绪难平,便吩咐道:“侍棋,你差人去给宋公子送个信,就说今日我不去了,身子不适。”
侍棋紧张道:“公子,你是哪里不适,我去请个郎中?”
林容道:“我心下烦闷,他是相同我看一看字画的,没太要紧,帮我推了便是。”侍棋叫了外间的小厮,吩咐他去了,又回过来问道,“公子,你是怎么了,早晨出去时不是还好好的?”
林容道:“你可记得我们在品香小筑遇到的那位胡姑娘?”
侍棋道:“当然记得,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兴许不是咱们乌竹的人,若是乌竹有这号人物,那早就名扬了呢。”
林容道:“我今日又见着她了,她同她的丫头要去齐岭。”
“什么?齐岭?”
侍棋听到这两个字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于齐岭,他最是路熟,头三年,陪着公子去寻徐音,不知公子着了什么疯魔,在齐岭被徐音搭救后,就觉得这姑娘就是一位药师,必然时不时上山采药,非拉着他到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