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议定,攸宁派了两个婆子与汤家母女一起出门,又吩咐人买了几串炮仗,另一边让云翎发信让云栖楼也去接了汤家老爹去。
等到这母女两收拾停当,汤老爹也出了门,她们用大红纸将汤家的甜水铺一封,写明汤家母女已被凤凰阁招揽,汤老爹也去了云栖楼,若是旧客来寻,还请移步。
凤凰阁和云栖楼,在汤家进门时都放了炮仗,说是东家看上了他们家的甜水,用重金请了他们家来,今日的他们到店首日,甜水都是免费供应。
许多姑娘都是爱个甜的,听了这话自然高兴,汤家也算不上多有名气的甜水铺,高门大户的小姐不怎么听过,但是平民百姓家确实常常去吃一碗的。眼下刚刚入夏,甜水解暑是再好不过的。
汤家的事情才三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卫家昨日的大祸倒是人尽皆知,凤凰阁里也多有谈论,有人说,昨夜的火光如何冲天,却稀奇没有烧至别家。也有人知道汤与卫两家婚事的,说起他们两家如何要好,两家儿女如何登对。
这事情攸宁做得气势大,那秦四家自然是早早就听到了消息,报给了秦四。那时秦四正在喝茶,当即就摔了一个茶盏。
“辛攸宁!一个小小女子,竟然敢跟我作对?看来昨日那小贱人定也是被她藏起来了!她的手伸得这样长,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
“老爷,那我们该怎么做?”
“做生意难道还没有个错处?你派人盯紧了云栖楼与凤凰阁,一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立马来报我,到时候,哼!”秦四气得牙痒痒。
秦四的亲信得了令,立马就拉上几个人,嘱咐他们守在两家酒楼边上。
人刚刚出去,门上有人来报,说是殷四爷来访,秦四一听,喜笑颜开,让快快引进来。
两人一见面,便开始寒暄起来。
“老哥哥啊,多日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许多,先前我到你家探访,你手下的人都说你病了,得的是什么病?他们只说你服了药睡着了,我也就不好打扰你。”秦四道。
殷四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醉红楼上吃了一回酒,不知怎的受了凉,一连几日都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那日是怎么回的家。夜里还做了些稀奇古怪的噩梦,像是中邪一般。”
“中邪?怎么会?你的院子不是不久前才寻了人施了法术,买了许多符咒吗?怎么?不灵吗?”秦四忙问道。
“倒也不能说的不灵,那郎中来说,我就是受了风,有些神思不属,近来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听说你来了好几次,这才来看看你的。”
“哎!说来有气,我近日啊,也受了那个姓辛的丫头的气,她不知怎的,截了两次我的人,还将一个大张旗鼓地迎进凤凰阁,做了她家的厨娘。”秦四道。
殷四若有所思,道:“哦?又是她?她倒是有些来头,上次公堂上,马侍郎已经为她说了话,如今马侍郎还未离开苏城,她办起事来,怎么也要硬气一些。”
“不就是认识个侍郎吗?算得了什么,哥哥你不是也认识皇宫里的人物嘛,还不能强过那小妮子去?”
殷四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去打听了一阵,这马侍郎,刚从青城出来,杀伐果断,肃清苏城多少贪官污吏,有名有姓的就有五十多个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倒是绝不手软的,而且他做官多年,任是多好的王公小姐上门提亲,他都一概推了,现今连个夫人都不曾有,你说奇不奇?”
“连个夫人都没有?这还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啊。”秦四道。
殷四道:“不过就是个巡查的侍郎,能在苏城待多久,横竖这阵子过去,他也就要到下一个地方去了。”
两人转了话头,又多说了几句,谈起了殷四的绸缎庄的生意,又提到了天香楼新来的几个风姿卓绝的娘子,相谈甚欢,又一起吃了饭饮了酒才去。
汤家的事情暂时被按住了。
转眼间,就到了攸宁与慕歌约好试药的日子了,前一日,攸宁已经同云翎说过,这日要同慕歌出一趟门,直接从院内走,对外就声称自己身体不适,在房内休养,不许人打扰。
慕歌与攸宁这日一大清早便出了门去,往苏城周围的山上去寻个僻静的所在,寻着寻着就寻到了一处宽敞的山洞。
攸宁笑道:“没想到这苏城的山中居然有这样的好去处,看来之前是我懒了,没在山间仔细瞧瞧看看。”
慕歌道:“今日遇到了这山洞,也是缘分,只是我们还有要事。”
攸宁瞪了他一眼,道:“不就是吃个药嘛,你拿来,我吃了便是,我们来,本就是以防万一,不过我想,这清水潭的水未必就这么灵,说不定就是个普通的水。”
攸宁满不在乎,拿了慕歌的药丸一口吞下。
“这山洞之前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别的妖精来做窝,有个这样的洞府也挺舒服的,寻个日子,我们云栖楼与凤凰阁也可以来这野外聚上一聚,放个烟火,热热闹闹地……”
这话还没有说完,攸宁突然捂住了胸口,姣好的五官突然皱成了一团,慕歌心道不好,忙抓起了她的手,一探灵体,她真气大乱,内丹之力四处相冲,攸宁面目狰狞,痛苦难耐。
这是怎么回事?更奇怪的是,攸宁是狐身,内丹也是九尾狐娘亲给的,此刻却似乎出现了一个狼妖的灵体,在攸宁的体内挣扎冲突。
攸宁显然已经遏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