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天庭?那么,看来是错过的。
攸宁眉头一皱,道:“你上了天庭,那么后来呢?龙宫娇女,法术自当不凡,难道连救一个凡人之力也无?六公主,这话可说不过去了……”
一旁看着的数斯与慕歌皆是心惊,攸宁言辞锋利,句句都打在这公主的通点上,只见这公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倒是十分好看。
攸宁又道:“不过公主是龙王之女,定是明道法,知仙礼,想必也是不理人间事的,这海上海寇众多,死伤无数,也不见得龙宫有什么表示,想是多年来行雨兴风,常务繁忙。既然如此,又何必管那谢纭之事呢?更有,庄掌柜对谢纭非但没有加害,还时常派人去海边看他,这难道还做得不够多?”
六公主听了这话,将数斯狠狠瞪了一眼道:“这位姑娘言辞犀利,我说不过,只是姑娘的话,有些强行要将他们两人分离之事赖在我的头上了。将这杨朗淑捉去的人不是我,将这谢纭害到病床上的也不是我,我最多只能算是个看客罢了。”
“既然是看客,那同六公主一样,庄掌柜也是事外之人,他为何要凭白受你的诘问?我助了杨朗淑送信,也是看她可怜,我既没有将她带出来,也没有唆使谢纭去救他,谢纭病了,我们这位灵医族的慕公子还去治他,所以你说,这事怎么算呢?”
六公主突然冲到慕歌跟前,问道:“你去看了他,他好像病得很厉害,他身子要紧吗?”
慕歌道:“公主莫急,虽然看起来病得重,但也只是一时的,更要紧的是,他的身子不能再如此磨下去了,再磨下去,便是铁打的,也不能了。”
六公主竟也不在同攸宁抢白,默默地坐在了一边。
攸宁见她先前虽然跋扈,对这谢纭似乎却是真心的,她收起刚刚凌人的气势来,对公主道:“你若是愿意,不如跟我们一起再去看看他。”
六公主听了,几次犹豫,数斯见他们要去谢府,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不睡了,我同你们去吧。”
六公主见数斯要去,急道:“你去做什么!”
数斯笑得诡异,道:“我能去做什么,当然是去害他啊。”
攸宁与慕歌都听出了这句是玩笑话,偏偏这六公主当成了真话,她道:“你不准去!”
数斯道:“六公主,你的术法练到几层了,怎么有这样的语气说我不准去?你要是担心,就同我们一起去,横竖你刚刚也是去看过他的,怎么,再去一次还能少块肉吗?”
攸宁道:“她是怕听到什么话,又或者,不愿再看他为杨朗淑伤心了吧。”
六公主待在一旁,数斯一边下楼一边用术法整理衣冠,也不去看那六公主,与攸宁、慕歌一道出了门。
而这六公主,看着这两人的背影,跺了跺脚,还是冲了出去。
他们在小巷中隐去身形,入了谢府,这谢府已经乱作一团。
“郎中,郎中,你看我儿究竟如何了?”谢母一脸愁容,问郎中。
“夫人莫急,大公子只是病得突然,这样子看起来沉重,但只要吃我一副药,大概就无碍了,平日里,夫人还是要劝劝大公子,多多保养才是啊。”
听到郎中说不碍事,谢母的心算是定了下来,她道:“哎,造孽啊,造孽啊。”
郎中走道谢纭跟前,为他行了一次针,他竟慢慢醒转了过来,接着慕歌便凑过去看他写药方,看着并没有什么差错,才到这谢纭跟前,与他们站在一起。
“母亲,母亲,孩儿不孝。”谢纭道,“孩儿不应使母亲为我如此忧心。”
谢母道:“纭儿,你歇歇,我知道你心苦。当年我们与杨家,那也是通家之好,我与朗淑的母亲性情相投,在闺阁便是相识,后来有了你,她母亲怀生的时候,我便强要着她肚子里的定了娃娃亲,本是一桩美事,没想到,那孩子福薄。”
谢纭的样子,倒有些看破红尘的意思了,他道:“孩儿年近二十,尚未成家,又无后嗣,家中诸事也是父亲和弟弟在料理,孩子实在不孝,愧对双亲。”
“我儿,我知你并不是故意要如此的。为母的,但求你平安喜乐罢了,那便是你最大的孝道,若你能放开这些事,我也能心安了。”
谢纭道:“孩儿好像从生死间走过一回,母亲,若是朗淑真的不在世上,她为何不托梦给我?”
谢母道:“你不要心急,她也许慢慢慢慢就来了。”
谢纭满脸倦色,谢母见了,又劝他多睡一会儿,谢纭合上双眼,谢母在一旁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攸宁道:“看这个架势,这个谢纭马上就要出家做和尚了。”
慕歌道:“其实修道也不错的,修心养性,也能成全他的心。”
数斯道:“修道好,修道数十载,达升天界做神仙,美哉美哉。”
六公主气道:“你们胡说什么?”
可没想到,这六公主虽然隐了身形,却忘记将自己的声音给隐了去,她的声音又尖,一下子就传到了谢纭的耳中。
谢纭睁眼问道:“谁?谁在那里?”
攸宁他们,这下一脸看戏的表情。
六公主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出声来。
于是谢纭又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
攸宁道:“你闭上嘴,怎能问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六公主这次记得隐了声音,她道,“我有法子,我们入他梦中,一看究竟,如何?”
数斯道:“六公主,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