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刚的变故,数斯就不敢再睡了,趁着天还没亮,数斯起来活动筋骨,听到岛上有一些声响,他估摸着,就是岛上的人起来做事了,数斯看看窗外,果然有炊烟升起,他心想,若这些人不是海寇,那么他们也算勤恳了。
昨夜的大雨已经变成了细雨,大约是六公主不敢太过分,毕竟私自降雨触犯天条,而这种毛毛细雨刚好够用。
他休息够了,又回看梦中。
一转身已经过去了许多天,梦里谢家正在请大夫,大夫匆匆赶来,谢纭神色慌张。
数斯心想,不会吧,自己没盯着这么一会儿,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赶忙细看,只见这请来的大夫居然一脸喜色,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你有了身孕了。”
有了什么?
数斯皱起了眉头。
有了身孕?
他的脸上一时五颜六色。
行吧。他想道,你们爱有什么有什么,横竖只能在梦中七个月,十月怀胎,梦里已经过了快四个月了,就算她已经怀了两个月,这个孩子也不会出世的。
数斯继续看着梦里的变化。
谢纭对他的小妻子极为重视,恨不得日日夜夜时刻看顾着,而这朗淑一有身孕,这梦也变得十分麻烦,一会儿想吃酸梅了,一会儿想吃地瓜了,数斯还得捏个术法放进梦里去,他们两个有了小孩,倒像是自己有了一样操心。
数斯向外头瞥了一眼,就在这样的忙碌下,天渐渐亮了。幸而朗淑平日里也不爱出门,她没有早起,外边的人也没有在意,这时,一个老婆子喊门,原来是给朗淑送来了早饭。数斯咳嗽两声说了句知道了。
等婆子走了,才将那早饭拿进来。
反正朗淑睡着,自己不吃白不吃,所以他便慢慢地吃了起来,没想到饭才吃了一半,醉酒初醒的傅余海又来叫门,数斯十分不耐烦,道:“我病了,你别来。”
傅余海听了十分担心道:“你病了?我去让郎中过来看看。”
数斯道:“我就是没睡好,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别来打扰我。”
傅余海听见这话,道:“那你先歇着,过一会儿若还是不舒服,那我就去请郎中来,他家也离得不远,不碍事。”
数斯道:“你别吵我了,快走罢。”
傅余海只好回头,不再追问她。
他叹了一口气,昨日喝得太醉,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中和朗淑一起叙话,朗淑并不像平日那样反抗他了,他心底还有些开心,只是一醒来,自己却睡在了书房,想找朗淑问问,她却闭门谢客。
他想,果然是梦吧,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啊,自己一直渴望着有一个家,如果朗淑顺利地接受了她,日后还要和她生许多孩子,到时候儿女成群,母亲在天上,心里也会觉得宽慰些吧。
数斯在朗淑的房里享用美食,这朗淑的伙食倒是很不错的,数斯心想,虽然这杨朗淑被囚禁在这岛上,但看看她的吃穿用度,哪里都是金贵的。现下啊,这个岛上还缺一个会搭房子的工匠,若是有了,怕是皇宫也是盖得的。
如果他们安心生产捕鱼,说不定也能成个世外桃源呢。
正想着,梦中的朗淑却有点不安分,原来,她怀孕了,又被人冲撞,此刻正蹲在地上,十分难受。
数斯摇摇头道:“你们啊,做个梦都不得安生。”
他又送了一位神医进到梦中去,三下五除二,就将她的胎稳住了。
这梦做到这时,谢纭的状况却有些不对,他的身影有些弱,怕是要醒的样子,数斯又不敢离开这杨朗淑,心想这梦若是这样断了,那也就是他们的命数不好。
谢纭为何会突然醒来?
那自然是因为六公主睡着了。
她睡得那叫一个香,还幸亏她睡前是隐着身形的,若是没有隐身,那下人进来,可是要吓一大跳的。
下人是来叫谢纭喝药的,叫了几声,谢纭没有醒来,倒把梦中的六公主给叫醒了。
六公主大嗓门一嚎:“吵什么吵。”
那下人吓得把药碗都给打翻了。
这打翻的药碗清脆的响声让六公主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谢纭家中,她急中生智,走到门口化成谢母,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下人道:“你们少爷生了病,睡觉是在复原,你这样把他叫醒了,扰了他怎么好?”
下人道:“这药……”
“如今这药也翻了,你还是去重新煎一副,用火煨在炉子上,慢慢地暖它,到时候等他醒了,在慢慢喂给他就是了。”
下人得了吩咐,又回了厨房煎药。
这六公主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凑到窥梦的铜镜前,算了算时辰,梦里大概还有两个月的日子。
六公主便想,该给他们留一些快乐的记忆才是。
那梦中此时正是秋天,百花凋零,秋风瑟瑟,六公主用了术法,让鲜花爬上了谢家的墙头,一夜之间竞相开放,谢纭与杨朗淑清晨起来,看到了如此美景,定会觉得开心。
六公主想着,那朗淑就这样打开了门,看到那鲜花,先是一喜,然后神色凝重了许多。
六公主十分奇怪,难道自己做坏事了吗?
之间杨朗淑对谢纭道:“我们的墙上竟开出了花,这让我有些不安,近来连连发生怪事,我怕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谢纭道:“怎么会呢,我们的孩儿不久将要出生了,说不定,这天下的异变皆是因为我儿,他一定是天降奇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