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不要血口喷人污人清白。”
那青衫男子急急辩白。
“昨日是谁半夜敲的你家门?给你的银子?怎么你之前都不来打官司,如今来了?你告诉我听?”
数斯的神色颇有威严,而他说的事情,青衫男子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知道他的事情。他脸上大惊失色,身上开始战战发抖。
“你空口白牙说的什么?我明明就是为三娘讨公道!”
“讨什么公道?你们大闹了,三娘就坐实了乱党的罪名,连累了这些人的脑袋,到时候你也别想摘干净。”
刚刚沸腾的百姓瞬间哗然,道:“庄掌柜,我知道你们也是苦主,你的意思我们如今不能告他们了吗?”
数斯道:“若是没有证据,三娘很快就会出来,若是你们这样一去,三娘可就是流放的罪名了,到时候大家一起掉脑袋。”
青衫男子说:“你这是危言耸听!官府若是看到百姓的民心,定然会知道三娘并不是这样的!”
数斯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似在帮三娘,实际上是在害她,加上昨天半夜里的银两,再加上你怀里的那块锦帕,司马风雷就收买得你这么忠诚。不如我出双倍的价格,你去衙门告一告司马风雷?”
百姓们突然醒悟过来,道:“你家遭了什么事?你虽然在店里,但是我们确实没有见过,你受了司马风雷的什么害?是几时?为何之前不出现?”
青衫男子脸色大变,突然憋出一句话来:“我家娘子被他奸污了!”
嗯?
众人哗然。
“奸污?”
数斯勾了勾嘴角,没想到居然有这样蠢的人,说什么不好,居然将自己娘子推了出来,还说是被奸污了,这让他娘子如何做人?
百姓道:“这可是大罪过啊,你为何才来,你家娘子还好吗?”
青衫男子假意用袖子掩饰自己的脸,道:“一点都不好,我家娘子整日不吃不喝,要死要活,如今就快断气了。”
正说着,突然走过来一个婆娘,喊道:“崔生,你要脸不要,你家娘子今日就在菜摊卖鱼,你怎么说她不吃不喝,要死要活?”
那青衫男子原来叫崔生。
崔生登时变了脸色,一时之间没有话来辩驳,本就站在人堆里的,突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进怎么退,瞬间蹲下身去,众人想要抓他,但是他却从人们脚下钻了出去。
真是不要脸的崔生!
众人见了他逃跑,自然知道这件事是假的,但是他们仍然担心三娘受害,数斯安抚他们,再等几日,他们便可以见到三娘了。
数斯也是青城多年的掌柜了,人们许多都认识他,他如今长得三十岁的样子,但是青城人都觉得,他们一家子似乎长得一个模样。
其实哪里有什么一家子,从头到尾只有一个数斯,他扮老年扮童年,长到十七岁说父亲祖辈会回乡下养病,自己在城里打理各种事宜。
然后一年又一年,一百年又一百年,人们已经习惯了姓庄的在海边开了一个客栈,他们家的男子都长得很像。
“庄掌柜,那我们就听你的一回。”说着,人群是慢慢散开了。
几个客人还是坐下来等着馄饨吃,三娘虽然不在,店铺倒是井井有条的,数斯问道:“你小小年纪,居然懂得经营?”
齐顺道:“我们从小经营一家酒铺,我们掌柜十分懒,只好我们学着经营,日子久了自然也会了,之前是酒铺,我们还小时都会酿酒,如今做馄饨,跟三娘学的,也是不错的。”
数斯也找了张桌子坐下,道:“既然如此,那边来一碗馄饨吧。”
齐顺笑道:“好嘞,一碗馄饨——”
数斯看看铺子的构造,问道:“你们店里是谁给装的,风格居然还不错?”
齐顺道:“这是按照我们先前的铺子造的,我同明花翠竹一样一样寻的,市面上很难找这些东西呢。”
数斯道:“你们为何来的?”
齐顺道:“苏城徐音,就是我们之前的掌柜。”
数斯变了变脸色,道:“原来你们是她养的小孩子。她居然有这样的闲心养。也是稀奇得很。”
齐顺道:“多亏了她,我们才能长大成人,不然明花翠竹早就喂了野狼,我也不知道会被卖给谁家做仆役。”
“可惜了,那你们怎么后来跟了三娘?”
齐顺道:“是她将我们托给了三娘的,我们在苏城葬了她,便跟着三娘来到了青城。才来了不久。”
数斯点点头,开始吃那一碗馄饨来,馄饨味道鲜,是新鲜的肉做的,汤是每日新熬的骨头汤,放上一点儿碧绿的葱花,看上去十分清新。
数斯吃得很满足,付了钱,同齐顺道了声谢,便离开了馄饨铺子。他悠悠然走到步月客栈地方,如今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快要竣工,章主事已经在这边连续盯了一个来月,都晒得有些黑了。
章主事见了数斯来,招招手道:“正好,我看着这几天就能处理完,大部分还是按原样重修的,那些东西要不要叫攸宁给取回来?”
数斯道:“器灵一事,都是攸宁在管的,若是她想要将那些东西拿回来,就听凭她处置吧。不过,和之前一样,好吗?步月客栈,要不要改个名字,不然那司马风雷还觉得,只是烧了我们铺子,而不是什么大事。”
章主事点点头:“有几分道理,不知道你想叫什么?”
“听月楼如何?”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