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谈了谈,决定夜里去看一看,不过胡灵说,攸宁的身子不好,让花珂与她同去,攸宁本想让慕歌一起去,结果也被胡灵拒绝了,让慕歌留下来照顾攸宁。
烟虚堂离他们居住的地方还有一定的距离,他们步行到了那里,见到阿木在扫地,阿木并没有同他们说过话,只是见过,但是见他们来了,忙让他们快坐,又道:“公子还不曾回来,请诸位坐一坐。”
胡灵知道他叫阿木,也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忙摆手道:“我已经做了一日,马上就要做完了,您坐着就好。”
花珂道:“小兄弟,你是王恒的随从?这烟虚堂怎么样,我们能四处看看吗?”
阿木笑道:“两位请便,我也只是刚来,不过看着堂里的东西已经荒废许久了,想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何况公子的师父已经驾鹤西去,此处已经荒凉许多年了。”
花珂笑道:“这倒是,荒凉也是荒凉,但是你们两人住在此处宽松自由,其实也不错。”
阿木一边也道:“公子是奔波累了,这几个月来,我们四处游走,看遍人间苦乐心酸,也知道生民不易。”
花珂走近和阿木闲聊,胡灵却在堂中四处探看,这紫云山上的各堂,多构造都差不多,中间是一个较大的练功场,主堂在中间,东侧是师父的居所,西侧则是师父的书房与讲道室,而弟子们住的各个小院,则是在这些主堂的四周。
烟虚堂。
听说这些堂号都是他们自己起的,为什么叫“烟”呢?她想不通,于是也没有细想,走进了主堂。不知道林容在这里呆了多久,练功时都会想些什么,主堂上的堂画已经朽了,看不出来是什么了,看样子,林容已经许久没有回来。
胡灵想起来,他们说,后来林容一意孤行,也不愿意回紫云山洗剑,想来就很多年没有回来,再加上他没有弟子,堂上也无人打扫。胡灵突然想起来,他们在一起时,总有些小情趣,之前她偷偷在梁上放过小锦盒,给林容写过情书,还放过她绣的荷包和手绢,只是当初她手笨,还被他嫌弃过,不过他嘴上说着嫌弃,暗自却将手绢荷包贴身带着。
胡灵忍不住往房梁上看去,竟真的发现上头有些什么,只露出了一个小角来,她虽然没有了法力,但是武艺的基础还在,稍稍一跳,就从这上头取了下来,却不敢多看,塞进了衣袖中,但她放眼一看,居然每个房梁上都放着一个锦盒,她飞身上去又拿了一个,却也没办法多拿了。
这些到底是个什么?
胡灵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林容藏着的什么宝贝?但是怎么没有带走呢?看来,也许是不要紧的东西,可是不要紧的话,怎么用锦盒藏着呢,还像当初一样,放在房梁上了呢,她放在手上,看着锦盒上还挂着小锁。
胡灵只能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可看着梁上还有三四个,也不好让旁人来拿,只好先拿了,又到别的房里看,凌虚的卧室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床空荡荡只剩木板,有些脸盆架子一样的器具。
胡灵跳到床上去,也不管木板上有多少灰尘,躺着往上看,隐隐觉得屋顶像是有什么形状,她正在看着,突然外面传出声响,似乎是王恒回来了,她立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从边上悄悄溜进去,花珂正在和王恒打着招呼。
胡灵笑道:“王公子,看来你还真的喜欢道法?”
王恒笑:“只是喜欢而已,也没有多大进益,叨扰师父们了。”
胡灵脑子快,想想借口,道:“我们听闻,你之前就是凌虚的弟子,我呢,在云城恰好认识了他的女儿,所以对他的事情也十分好奇,虽然从他女儿、孙女中听过他的事情,却有些不明白,他上山的缘故。”
王恒道:“师父其实很少说他的家事,我也听过他有女儿,和外孙女,只是师父说,自己有比天伦之乐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胡灵道:“更重要的事情?为了他的妻子报仇?”
王恒听见这话,反问胡灵道:“姑娘觉得,师父只是为了他的妻子报仇吗?”
胡灵道:“不然呢?他杀妖无数,难道不是为了泄愤?”
王恒叹道:“师父不曾跟我说过,但我总觉得不只是如此,不过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师父说,妖至恶至邪,可这几日来师尊这里,说的却是妖与万物相同,都是一体。”
胡灵道:“这也不能怪你,你之前也许没听过这些,所以也不会接受。”
王恒道:“之前以为许多妖精想要杀我,因为我杀了徐音。可是后来,我和阿木去了许多地方,徐音居然是个仗义的老板娘,她似乎做了许多事情,没有人以为她是妖。后来我们也打听了许多故事,有说妖精作孽的,也有说妖精为他们完成心愿的,那些为他们完成心愿的妖精,就被他们供在了庙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神仙,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做了神仙。”
胡灵听了这话,笑道:“你觉得妖精可以做神仙吗?”
王恒低下头道:“我以前以为,只有人修炼了才能做神仙,妖精为祸乡里,怎么能成为神仙呢,他们修炼就是为了天下大乱。”
胡灵道:“真的妖精才不管天下乱不乱吧,能想到天下的还是有抱负的妖精。不过这样说来,你师父也是个有抱负的人。”
王恒道:“也许他有时候并不想做什么有抱负的人,我们家里种了一棵杏花树,他来苏城时,却是秋天,早已不见什么杏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