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黄豆大小般的汗珠自胡岩烈的脸颊侧滑了下来,最后滴打在地面,发出了一声清晰可闻的嗡响。
“不知...不知哪位前辈造访,若是晚辈...晚辈方才无礼了,还望海涵。”胡岩烈一手倚刀,双手抱拳,有些小心的朝着空气施了一礼,一双眼睛也是有些惊慌的不断打量着四周。
听得二当家都如此忌惮,众山匪哪里还敢放肆,赶忙一窝蜂的暴退了回来,那速度,甚至比先前追击时,更快了几分!
“滴答......”
又是一滴汗珠滴打,未知的敌人才永远最可怕!
“前辈武功高强,晚辈自叹不如,在此愿与各位兄弟恭送前辈出这‘潇湘馆’!”胡岩烈尽量的让自己说话柔和一点,依旧对着空气说道。
这话说的很明确,俗话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武功极高,我们不愿轻易惹你,那便送你走便好。
“滴答.......”
谁知,等待了一刻钟,竟然还是没有人应声!
“杀!”一名‘乱石岗’山匪终于忍不住了,朝着潇湘馆内一名书生模样的公子哥,一刀便斩了下去,誓求一击必杀!
“锵啷!”
铮鸣响彻,又是一道清脆的拔剑声,依旧是那般迅疾,那般狠厉!
几乎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那山匪的脖颈,已经被割裂,浮出一圈血线......
“扑通......”
又是一名山匪的尸体,沉重的摔倒在了地板上,此时,没有人再敢大意,再敢放肆,因为他们知道,这用剑的高手,杀人不眨眼!
但却没有人注意到,胡岩烈此时的双瞳,竟有些惊骇与狰狞,而他的目光,皆聚在那一旁端坐的一对年轻人,那是一男一女,交谈甚欢的二人。
“虽然我很难相信,但我不得不相信。”
半晌后,胡岩烈叹息了一声,略显沧桑的沙哑道。
众山匪闻言一愣,显然还没有明白二当家是什么意思,但此时,却唯有那年轻男子悄悄抬起了头,微笑的看着胡岩烈。
“我可以请教你的英名么?今日,我胡岩烈,算认栽了!”胡岩烈虎瞳中显得有些疲乏与绝望,缓缓的开口,朝着年轻男子道。
“砰......”
一直吱呀声悄然响彻,那年轻男子缓缓站了起来,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岩烈,没有说什么,只是双瞳中有些戏谑。
“今日之事......”胡岩烈看着年轻男子的双目,有些忌惮的磕绊道。
“今日你们谁也走不掉!”年轻男子终于开口说了话,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胡岩烈闻言,也是不免有些上火,略微不忿的阴沉道;“莫要以为我便怕了你,我们乱石岗兄弟这么多,真的斗起来,不见得便会输给你。”
“不错,哼,一个乳臭味甘的小子也敢如此大放厥词?!”一群山匪此时也开始不断的叫嚷了起来。
年轻男子闻言,笑了笑不再言语,只是脚步微微向前挪了一步。
“锵!”
剑鸣再度激起,这次众人总算看清了拔剑之人的动作。
只见那男子拔剑竟然是自腰间一抹,玄机那缠绕着他的腰带竟然化作一柄软剑,骤然出鞘,一声铮鸣响起,轰然袭向那山匪的咽喉!
那山匪见到如此迅猛的剑势,早便慌了,哪里还有得反抗之力?
当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找死!”倒是胡岩烈,不愧是乱石岗二当家,胆色超群,面对快剑也丝毫不畏,当喜爱怒啸一声,手中巨刃猛然砸去,就欲救下那山匪的性命。
“当啷啷......”
就在此时,竟然有一阵急促的金铃声悄然传来,急促而清脆,声声憾心,叫人恐惧!
“扑通!”
一声闷响,众多山匪刚一听到这金铃之声,便已然忍受不了,耳膜骤然流下猩红的血流。
即便是强如胡岩烈,此时此刻,也是觉得胸口有许些发闷。
“噗嗤!”
闷响发出,那青年男子的软剑也已经深深刺入了那山匪的咽喉中,血浆迸射,溅了一地的猩红。
“锵!”
长剑疾彻,猛地回势一收,剑锋倒转,右臂猛地将长剑向后一递,扑哧一声,长剑已然再度入体,贯穿了心脏。
年轻男子身子微让,‘扑通’一声,他身后的一个山匪模样打扮的人已然轰然倒地,摔倒在地上,他的心脏,不断的流出涓涓细流......
“你...你...你是谁?!”胡岩烈惊骇的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和那一旁已经起身拎着一双金铃的女子,喘息的问道,一双瞳子里,尽是恐惧!
年轻男子和那女子对望了一眼,两人皆是有许些笑意,半晌后,男子微微侧头,看着胡岩烈道;“夜无痕。”
“云雪嫣。”一旁的女子此时也是嫣然一笑,莺声说道。
胡岩烈闻言却是一惊,道;“你...你们...夺魂剑,催命铃?!!!”
夜无痕和云雪嫣闻言倒是一愣,旋即哑然道;“现在的江湖上,再也没有夺魂剑和催命铃,有的,只是夜无痕和云雪嫣。”
“这么说,你们已经退出江湖了?!”胡岩烈一呆,心道今日或许不用死了,当下急忙道。
“不错!”夜无痕上前接话道。
“那你们为何还要杀我?!”胡岩烈惊骇的大叫道。
夜无痕闻言,愕然道;“我们为什么不能杀你?!”
“金盆洗手后,永不再造杀孽,这是江湖的规矩!”胡岩烈瞪着一双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