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醉人,喝水不醉人,在座人都已经有了醉意,春惠还是面色如常,但水喝多了却是要排水,春惠站了起来,打算去茅房。
路上,春惠余光瞄到了刚从座位上站起的碧夫人,春惠眼睛一转,鬼点子就出来了。
“你,把衣服脱了。”
被春惠命令的宫女一呆。
碧夫人有些不胜酒力,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眯着眼都看不清路。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碧夫人向一旁倒去,正好撞到了一位宫女身上,宫女拿着托盘,上面可都是酒菜,瞬间全部都倒在了碧夫人身上。
汤水较多的酒菜,幸好是已经不烫了,温热的温度还刚好。
碧夫人在傻愣了一下后,就要破口大骂,看清这位宫女的样貌,碧夫人像见了鬼的惊讶,以为自己看错了,要知道,在碧夫人的认知里,春惠只是个野丫头,是在柳巷里的低贱之人,不可能会出现在宫中。
碧夫人要去拉宫女的衣领,她想近些看看,春惠一躲,让碧夫人落了空,碧夫人还为此重心不稳坐到了地上。
碧姚放心不下碧夫人一个人前去茅房,凭她那样走路都不稳了,怕她走错了,迷了路,在宫中迷路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一来,就见碧夫人坐在地上,一身的狼狈,有些傻愣愣的坐着。
“娘,你坐这里干嘛?”
碧夫人眨眨眼睛,“儿啊,我好像看到小惠那贱丫头了。”
突然意识到,可不能让碧姚知道春惠的消息,碧夫人立马堵住了自己的嘴,喃喃道:“不用在意娘说的话,娘醉了,看眼花了。”
碧姚看到碧夫人怀里好像被塞了什么东西,问道:“娘,你怀里的是什么?”
碧夫人看看自己这一身,上面全是不知名的东西,油腻腻的一团糟,还腥臭的很,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该死的,那个臭丫头,别让我再见到,不然非打断她的狗腿不可!”
碧夫人还以为这里是她家呢。
骂着话,她也从怀里将东西拿出来了,是个小方盒子,“这不是我的东西,哪来的?”
晃着盒子,里面也没有一点声音,碧姚接了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碧水珠。
碧水珠在小惠手上,怎么出现在这里?碧姚瞪大了眼,忙问:“娘,泼你一身污渍的宫女呢?她哪去了?”
“能哪去啊,当然是知道闯了祸,跑了!”
“往哪里跑了?”
“哪里?”碧夫人四下看着,手一指,“那边,儿啊,替娘抓住她,咋们不能轻饶了她,敢把我搞成这样,非要给她点教训不可,我这一身可都是新的,不知有多贵重,现在算是毁了。”
碧夫人啰嗦个不停,碧姚可没闲工夫听她说话,挣脱开她抓着他衣袖的手,碧姚起身就向春惠离开的方向跑去。
春惠从躲着的树后走出,看着碧姚跑远的背影,又回身望向远处爬不起身,干脆躺地上哼着歌打滚的碧夫人,摇头:“酒品不好还学别人喝酒,真是难看。”
不能让人久等,春惠拍拍手,打算走人,这一转身就撞见了春萤。
一身华服,面带笑,头戴玉冠,今日的春萤已不是彭家的小厮,俨然是富家公子哥的做派。
显然他已经在这看了会儿了,当然,春萤其实是从春惠离座就跟过来了,自然见到了她的恶作剧。
笑问道:“怎么,跟那妇人有仇?”
没仇也不可能将人给整成这样,春惠翻了个白眼给他,鄙视他的明知故问。
春萤却是比划着自己的脖子道:“要不要我帮你。”
知道春萤是杀手,春惠哼了声,“别多管闲事,那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