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处在被动状态,今次被算计代价惨重,事后他们依然要选择沉默隐忍,全看那边的动作,他们再见机行事。大桥,他们不会就此算了,一水之隔,大桥在人们心中是重要的慰藉,失去大桥,就好比断了关联,那样只会让棠州更孤助无援。
面对强势的官方,他们只能看着,等着,为今之计只有蛰伏。
虽然有些窝囊,不过,这便是现状,谁让他们是弱者呢。
春惠叹了口气,因为是弱者,所以什么都帮不上,只有在这里准备别人的早饭了。
打了个哈气,春惠将砧板剁得哒哒直响。回来时天空已经灰蒙蒙,在房里坐了会儿,她就来到厨房开始烧火煮饭,由于太早,奶娘还没起来,厨房只有她一个人忙碌的身影。
将肉剁碎,放到碗里备用,从木盆里抓出一条刚捞起的鱼,一拍鱼头令其停止挣扎,利索的开膛破肚,将杂物掏出扔进垃圾桶,刮鱼鳞,切鱼鳍。
房仲朔悄无声息地接近,站在春惠的身后,狡黠一笑。
春惠瞬间感觉到身后有人,就在背后,已经近到咫尺,惊得她心跳漏了一拍,不等她有所反应,有湿热的东西沾上了脖间,温热的气息随之喷在了脖子上,鸡皮疙瘩顿起。
脚用力一跺,手肘猛然一顶,听得身后吃疼声,春惠手握菜刀已经转过了身。
沾着鱼血的菜刀就在眼前,房仲朔一手按着作痛的胸口,一手举起,“是我是我,别惊慌,小心刀。”
春惠气的手发抖,“少爷!我警告过你的!”
“我知道错了。你先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说。”脚被踩得阵阵的痛,胸口也是,面对锋利的菜刀,房仲朔不敢退一步,就怕大动作引起更大的反应,就情况来看,某人可不淡定,一副不能再受刺激的模样。
春惠气极反笑,“现在知道怕了?知道我在切菜。就该想到我手上有刀,跟鬼似的出现,就该想到不是吓得我切到手。就是被我误切了!”
不敢退,明晃晃的菜刀在眼前挥舞着,房仲朔只有仰着低了身,“女侠饶命,小人知道错了还不行吗?给你赔罪还不行吗?”
看着房仲朔没脸没皮的求饶。刚刚气他的不知轻重,现在也荡然无存了,还是装作非常生气的样子说:“再说一次,下次若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
再次晃了晃刀,瞪眼一脸凶相以示威胁过后。春惠才放下了菜刀。
房仲朔松了口气,按着酸掉的腰直起身来,抱怨道:“好歹我是少爷。哪有下人像你这样的。”
春惠哼了哼,继续去处理她的鱼。
刚开始她只是气他不该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开玩笑,要知道刀剑无眼,菜刀也是刀,刚刚她以为身后站的是不怀好意的人。那一会儿,真是打算下死手。若是她反应再快点,没看清他就出了手,那他可能就已经被她砍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该知道厨房不是个玩耍的地方。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次的惊吓,再加口头上的警告,他该是会老实一些了。
恢复常态,房仲朔倚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春惠忙活。
春惠撇了他一眼,“别在这里碍事,回房去。”
奶娘还没来,春惠将食材处理好,还得兼顾烧火,来回跑,房仲朔就挡在中间,跟尊门神似的。投来的目光,也造成了春惠极大的心理压力。
房仲朔笑:“你现在的态度就不怕昨天的辛苦作为变成徒劳?”
将另一边炉灶里的火引过来,很快就烧着了这边的,火光映照着春惠的脸红红的,手上忙着,随意地说道:“昨天的作为?”
房仲朔点头,“是啊,昨天你带我到夜市,不就是想讨好我,让我同意带你们去见房家宗长吗?”
春惠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问:“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难道不是吗?”房仲朔挑眉。
春惠没说话,看了他会儿,低头继续烧她的火。
“生气了?还真不是啊,那难道是可怜我?”
房仲朔笑得没心没肺的天真模样,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般的轻松语气,如此,却令春惠顿了顿手。
想解释,忙抬起头来,房仲朔又是另种笑了,恶作剧得逞的笑,他说:“骗你的,我才没那么脆弱,同情也好,其他原因也好,反正呢,昨天我玩的很开心,这点是不变的。”
男人的自尊,对房仲朔的了解,这个男人的自尊心该是比常人还要强,不然也不会对房家进行复仇了。面对房家人的嘲讽,高高在上般看待房家人,那全是他的武装,若是知道有人同情他,他绝不会接受的吧。
春惠是这么想的,就眼前他所表现出的阔达,春惠看在眼里,越发觉得他在强颜欢笑。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房仲朔勾起了嘴角继续说道:“作为嘉奖,在早饭过后准备一下,我们出门。”
“去哪?”
“你们想去的地方。”被烟呛到咳嗽了两声,房仲朔嫌弃地说:“就这样了,我先走了。”
“少爷。”奶娘在门口跟房仲朔撞了个正着。
春惠拍着手站起身来,望着房仲朔走远,嘀咕道:“一大早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
而他刚刚的调侃绝非无意,他果然是在意,她对他是不是出于同情。
春惠叹了口气,暗道:同情心这么奢侈的东西,我才不会轻易施舍呢。
只是,那她为何会带他出去散心呢?难道是潜意识里为了达到目的所使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