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兵刚想应下呢,就被陈伟东给拉到一旁了:“你真敢去啊?”
“怎么了?”
“志辉他是真的会鹰语,就咱俩这水平,你去给人家当翻译?”
“咱俩水平挺好的呀,好歹有个底子嘛,过去可以学啊。东子,你想不想活着回去?”
“废话!”
“那就去战俘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再不把握住,说不好过些天咱们连队就要被调上前线了!”刘顺兵小声提醒道,又抬头望了眼不远处还在等他们回复的翻译员,继续说道:“而且咱是去当战俘管理的,就是管大卫这种龟孙子的,还能公报私仇解解气!”
陈伟东也抬头望了眼站在不远处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大卫,露出和善的笑容:“有点道理啊。”
“走走走,听我的没错!”刘顺兵拉扯着他回到翻译员那边去了,笑着说道:“首长,就是吧,我们俩鹰语比较差,可能还没法当翻译……”
“没事,你们好歹学过不是吗?可以多练练。”翻译员笑着应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正要点头应下呢,却听着一位战士急吼吼地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喊:“来几个人!医疗队来几个人!救人啊!”
“是哨兵。”杨志辉认出来人了。
刘顺兵和翻译员的对话也被打断了。
“怎么了同志?”小雯听到他喊医疗队,便赶紧迎了上去。
哨兵气喘吁吁地指着公路的位置喊道:“刚才……我们望见运输队被飞机炸了!就离阵地不到三里地……班长已经带人先过去了,你们医疗队也赶紧派人去接一下吧,肯定有人受伤!”
“运输队被炸了?”刘顺兵一听这话也赶紧上前来问道:“运输队怎么会在白天走?这段时间鬼子飞机天天来,不都是晚上走的吗?”
哨兵顺了顺气,继续说道:“你们医疗队不是催着要那什么药救命吗?估计看着就差三里地了,就赶着送药来了……别说了,赶紧的吧,救人了!”
众人闻言愣了下,下意识看向了不明情况的大卫。
“我是卫生员,我先去救人,你赶紧去医务所喊人!”小雯急吼吼喊了一声,推了哨兵一把便朝山下跑。
“小雯!”
三人见状也顾不得和大卫算账了,赶紧追上去。
翻译员也愣住了,纠结了下,让同行的战士先把战俘带回去,也跟着去救人了。
……
……
电影院里的观众们也愣了下,刚才还看刘顺兵哥仨耍小聪明想着逃去大后方顺道整治大卫呢,却没想到剧情到这里一转,闹了这么一出来。
银幕上的画面转到了公路上,刚才飞过的灯塔国飞机投下了两颗炸弹,估计还扫了两梭子。
直接就将运输队的马车给掀翻了,马也被炸死了,运送的物资洒了一地,主要都是些粮食。
运输队很多人也被炸得面目全非,死伤惨重。
几个轻伤员忍着痛在抢救战友。
而地上还有几个战士已经没有气息了。
主角一行一路跑了过来,之前看着一直柔柔弱弱的卫生员小雯也是一路跑过来的。
三里地呢,换后世很多女生八百米体测都能给跑吐了。
“快!快救人!”
电影画面随着主角一行的视角,近距离看到了更多被炸伤的战士,触目惊心。
这就是战争啊!
后续医疗队的人也过来了,紧急包扎了下,将几个重伤员抬上了担架。
先救人,物资等后续找机会再抢救。
“同志,坚持住!坚持住!”
小雯带着哭腔压着伤口,但血还是不断从她的指缝里冒出来。
军医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查看伤势了,可是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呢,这名重伤员就脸一偏,双眼虽然还睁着,但已经没了光彩。
“同志?同志!”
“失血过多,他牺牲了。”军医试了下脉搏,叹了口气,帮他将眼睛闭上了。
小雯哭着,哭得有些失声。
军医拉了她一把,去救其他人了。
“这边!医生,这边!”公路另一边,刘顺兵和陈伟东将马车残骸给掀开了,挖出了一个还在喘气的伤员。
军医赶紧背着急救箱过来,小雯也抹了泪跑过来帮忙。
重伤员是趴在地上的,背上扎着一根木头。
不过所幸的也正是这根木头堵住了伤口,没有造成大出血。
另外还有两片弹片也打在了他背上,军医只能先把这两处伤口处理好,然后抬回医务所再想办法手术把弹片和这根木头取出来。
“希望没有伤到内脏吧。”军医甩了甩手正要去救其他人呢,却被他抓住了手。
“同志?”
前后抬着担架的杨志辉和陈伟东见他醒了还抓着医生的手,赶紧停下来免得让他摔咯。
只见那重伤员趴在担架上,一手抓着军医的手,一手缓缓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个木盒子出来递给他。
“这是什么?”
“药……”重伤员虚弱地应道,松开了军医的手。
军医将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用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玻璃瓶子。
“盘尼西林。”
“盘尼西林!”翻译员搀扶着一个轻伤员过来,听到医生的话也惊喜道:“汉斯有救了?”
汉斯,就是躺在医务所里的那名重伤的外军飞行员战俘。
军医也情绪复杂地点了点头:“有救了。”
“等等,只有一支?那他怎么办?”刘顺兵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