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看见林夫人要下床,忙上前扶住林夫人:“夫人,您慢着,别急,仔细身子!”
林夫人哆嗦着打开信,看着信上娟秀的字迹,泪眼模糊,“我的儿,还活着,还活着!”
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一会哭一会笑,象个孩子。
片刻,她又拉着李老太爷的胳膊,“爹,你快派人去把她接回来,把她接回来!”
李老太爷擦了擦泪道:“放心,我这就给她回信,马上派人把她接回来!”
“别忘了给老爷一声”,林夫人又道。
李老太爷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出了门。
林夫人觉的混身又有了力气,再也躺下不去。
她吩咐丫鬟道:“快把二姐的房间收拾收拾!”
丫鬟道:“夫人放心,奴婢这就过去告诉梧桐院的姐妹们”完急步出去。
林夫人坐在床上,一遍遍的看着被泪水浸染的信,不由双手合十,念起了阿弥陀佛,都是佛祖保佑!
一转念想起了儿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有夫君,也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样?
她脸色刚刚升起的红晕迅速褪去,又恢复之前的苍白。
旁边的张嬷嬷最会察言观色,知她心事,忙上前宽慰道:“老爷和公子都是福大命大的,林家积德行善,老爷肯定会保佑咱们的,夫人要打起精神,就算为了两个孩子,也得好好的不是?夫人要是倒下了,二姐少爷不知道有多可怜吆!”完,摇头叹气。
张妈的话果然起了作用,林夫人就是从没娘的孩子,最知道这其中的苦楚,想到此,她强打起精神,吩咐丫鬟去端药。
再李老太爷,出了林夫人院子,就立刻吩咐管家去县衙办了路引,挑了自己府里行事最稳妥的管事蒋义,带着几个护卫,雇佣了两辆马车,按着信上的地址,前往云海国湖州郡去接林文。
他的贴身亟了县衙,给牢头塞了银子,把消息递了进去,林老爷听到后,掩面而泣,郁郁心情缓解了不少。
再林文,跟着肖诚去镇西飘香楼送完鱼,因方掌柜与肖老爹是老熟人,念二人年幼,主动帮她把平安信寄了出去,林文十分感谢。
回到湖阳村,她很是过了几快乐的日子。
每跟着肖诚去镇上送鱼,顺便打听有无回信,渐渐与飘香楼的方掌柜和伙计们也熟络起来,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知书达理,懂事勤快又嘴甜的姑娘。
她偶尔也跟着去打渔。还跟张大娘学会了绣帕子,梳发髻。
可随着日子一过去,寄出的信迟迟没有回音,她的心开始焦灼起来。
肖诚看了,也跟着担心起来,他偷偷催问过多次,方掌柜派人去驿站打听,驿站的人回复,可能是最近气不好,耽搁在路上也不一定。
寄出去信有半个多月了,仍无消息。
七月初六,临近黄昏,林文正淘上米准备做饭,肖诚刚刚打渔回来,正在帮她晾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挂的整整齐齐,随风摇摆,偶尔飘在他认真的脸上。
院门外传来“的,的”急促马蹄声,二人同时往外看,原来是飘香楼的护卫任四。
任四翻身下马,冲二人抱拳施礼,二人忙要迎他进院子,任四摆摆手表示不进去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冲林文笑道:林姑娘,你的信!”
林文大喜,急忙放下手里的米盆,几步过去接过信。
任四笑道:“驿站收到信,掌柜的就让我快马加鞭,抓紧给姑娘送来,”林文忙笑着,冲任四行礼致谢。
“在下还有事,告辞!”办完差使,任四利落上马,告辞离开。
林文有些激动地打开信,掉出来几张银票也没在意。
字有些潦草,好象是外祖的笔迹,看来写的很急,但掩饰不住字里行间的激动:“得知吾儿安然无恙,甚慰,接汝者已启程,不日即到,安心等待,恩人搭救,赠谢银五万两,建业国任何钱庄皆可兑付”
她捡起掉落的银票,上面标注着繁体的“壹万两”字样,正好五张。
她把信和银票收入怀中,一抬头,肖诚正看着她。
“信上怎么?”看见她的笑容,他莫名有些烦乱的问道。
林文笑道:“信上,非常感谢肖老爹和诚哥哥的救命之恩,还过阵子会接我回家,让我安心等候。”
“哦”肖诚看着一脸喜悦的林文道:“没什么可谢的,恭喜你要与家人团聚了。”完,继续晾衣服去了。
肖老爹从邻居家回来,听林文的信到了,也很高兴。
晚上三人一起吃了晚饭,肖诚异常的沉默,肖老爹心中微叹。
饭毕,肖老爹出去溜达了,肖诚没有进屋子,仍然坐在院子里。
夜晚的山村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声蝉叫,虽是盛夏,风却是清凉的,吹着很舒服。
林文见肖诚无精打彩的样子,问道:“肖诚哥哥,你今是不是没吃饱啊?”
.肖诚没看她,低下头拿起落在地上的一片叶子道:你从哪看出我没吃饱?”
“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每一处表情都告诉我你没吃饱啊,我看见他们在抗议呢。”
肖诚噗嗤一声笑了,郁闷的情绪莫名就被打破了,扭头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道:“调皮!”
林文咯咯的笑起来。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真是集合了所有的美好,纯净、阳光、朴实、温暖,给了她在现代缺失的来自异性伙伴的温暖体验,她希望他每都开开心心的。
七月初九下午,两辆灰褐色的马车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