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琛是捧着自己一颗心交到了她的面前,而她的情感从一开始就并不纯粹,带着种懵懵懂懂的,更多的是喜欢被这个男人珍惜起来的感觉。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乔安笙反省起过往,只觉得满心的悔恨,要是再有一个机会,她一定什么都依着秦砚琛,就像是秦砚琛什么都会依着她一般。
“秦砚琛!”
乔安笙跪在秦砚琛的床边,握着他的手,泪水浸润了她苍白的面容,也浸湿了秦砚琛的手。
“求你了……”
“别扔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乔安笙几乎是要跪在那边乞求。
她的眼泪太滚烫了,烫得秦砚琛的手指似是颤抖了一下,连带着他的睫毛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秦砚琛只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中,四周黑漆漆的,他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只能够听得到那嘈杂的声音。
恍惚中有无数双手在拉着他往下坠。
周遭嘈杂无比,光影变动。
而在那堆嘈杂的声音中,他又能够清晰的听到响在自己耳边的呜咽声。
那呜咽和哭泣的声音太过于的绝望,径直的如同利刃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心疼得都有些要窒息。
是她在哭吗?
秦砚琛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眸,只是可惜他全身都没了力气,即便如此,他仍旧是在挣扎着,他想要醒来。
要告诉乔安笙:别哭,我的姑娘,我在这里……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对!主任!主任!血压开始恢复了!八十五了!”
“血氧饱和度也开始上升了!”
……
顾斯简直是要喜出望外了,下意识的就盯向了那边的乔安笙,忍不住的砸吧了一下嘴,看来让这女人进来还是有用处的。
冥冥之中,还是自有玄学存在的。
眼看着秦砚琛的生命体征开始回复了,所有人都几乎是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简直都要喜极而泣了。
尤其是顾斯更如同灌了一针的鸡血:“我就说!我就说!这小子!总算是争气了一回!上气泵!缝合!缝合!”
手术继续进行着……
而手术室外。
祝心蕊并不知道里面焦灼的情况,她只是担心乔安笙能不能受的住。
主要还是因为刚才顾斯的那番话。
顾斯的水平她也是略微的了解过的,要是连顾斯都说出那样的话,那里面的秦砚琛可能情况要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万一,要是这秦砚琛真的没有撑过去……
那对乔安笙来说,简直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祝心蕊一边担忧心疼乔安笙,一边却又控制不住的往深处去想,这要是秦砚琛真的撑不住了,那么以现在秦家的情况来看,多半会成为下一个纪家。
秦家现在是秦砚琛一支独大,但那是建立在秦砚琛的手段之上,一旦秦砚琛不在了,剩下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们,还会这么坐以待毙吗?
祝心蕊想得很深,倒不是因为担心秦砚琛,而是她想到了纪焱。
纪焱和秦砚琛私下的联系有多深,祝心蕊不关心,只不过从几次的情况来看,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些更为紧密的联系。
那么现在,要是没有了秦砚琛的帮助,纪焱是不是又要面对着更棘手的情况?
“那个男人死不死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祝心蕊发觉到自己不自觉的就开始担忧纪焱了,当即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轻轻的拍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几天,她一直都躲着纪焱,但是纪焱那边根本就不知道收敛,肆无忌惮,大张旗鼓,甚至都借着拜访的名义,直接登上祝家的门。
把祝心蕊的父母惊得草木皆兵,生怕两人死灰复燃。
但是祝心蕊心里清楚,纸里是包不住火的,她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不跟他断绝关系,自己和他的事情迟早要闹到双方父母那边。
祝心蕊双手一摊。
已经和纪焱半点都走不下去了,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会考虑到她的处境和地位,他只会逼自己。
祝心蕊脑子被这些驳杂的思绪堵住,烦躁得连太阳穴都突突的跳动了起来,只能够颓然虚脱的靠向了身后的墙壁。
旁边又传来了一阵的骚动。
好像是先前进来的一个孩子,心脏不太行了,医生出来的时候,可能是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孩子的父母当时就跪倒在地。
祝心蕊看着,一下子联想到了乔安笙,整个人都有些凉透了气。
她被那动静吵得不行,不敢再继续的去想,紧缩着眉头,索性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闭上眼睛,动静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祝心蕊的脑子都快要被这些思绪扰得炸开了,她双手交握在一起。
向来面对各种情况都游刃有余的名媛富贵花……祝大小姐,却在此刻有些喧嚣的医院走廊上,漏出了一点微不可察的脆弱。
眼前好像有人走了过来,停在了自己面前,在打量着自己,祝心蕊以为是上官恺,刚才见祝心蕊精神不是特别好。
对方自告奋勇去帮她买杯喝的。
因此祝心蕊也没有睁眼,人就缩在面前那人因着灯光而投下来的黑影里。
突然……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鼻尖灌入熟悉的薄荷味道,伴随着男人低沉而又满是磁性的声音。
“穿上。”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