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清说得煞有介事,乔安笙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
她长这么大,总算是切切实实的体验了一把,被催生的感觉,尴尬得她一路从耳后根红到了脖子。
“曾、曾孙?”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乔安笙有些讪讪:“奶奶,会不会有些太早了?”
王子清看了一眼明显是被水噎住的乔安笙,语重心长:“我们也不是逼你们,就是吧,我和砚琛爷爷年纪也实在是大了,毕生唯一的心愿就是抱个曾孙。”
王子清说得凄凄惨惨,边说着还边抬手去捂住自己的眼睛,眼看着几欲落泪的样子。
乔安笙吓了一跳,连忙去安抚她。
“奶奶,您别这么说!您和爷爷肯定都是长命百岁的,我、我和砚琛一定努力让你抱上曾孙的。”
她一门心思的想要安慰住老人家,老人家一听她这么信誓旦旦的保证,立马放下了手,喜笑颜开的抓住她的手:“啊,真的,你是说真的,安笙?”
王子清脸上绽开一丛的笑颜,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对方状态转换太快,乔安笙都没适应过来,只是瞧着对方的笑容,总有种觉得自己是不是又上了贼船。
王子清则是十分满意的拉着乔安笙的手,不住的摩挲着。
“你和砚琛啊,也别有压力,这种事情实际上也急不得的,你也知道的,砚琛,他伤到了肾,有的时候……”
王子清对着乔安笙眨巴了一下眼睛。
“嗯,会有那种力不从心的情况,但是你别怕,我和你爷爷,一定会帮你们一把的……”
力不从心?
他明明力就很从心!
乔安笙很是克制的翻了一个白眼,她简直都要没有办法直视力不从心这几个字了。
但是对着王子清,又不能直接说,只能够在一边搓着手,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讷讷的含糊。
秦广延看出了乔安笙的窘迫,端着茶杯,在王子清念叨的时候,从旁边插了一句:“哎呀,你快点说完了,说完了我们就走,这不就给他们留下时间了嘛!”
王子清,点了下头,深以为然,翻东西的动作加快。
那边秦砚琛已经走过来,自顾自的坐在了乔安笙的身边,顺手把她头发后面翘起来的几缕头发给顺了下去。
乔安笙抓过他作乱的手,羞愤的就用力的拧了一下。
秦砚琛面不改色的把她的手完完全全的包在自己掌心里,嘴角带了一点含蓄的笑意。
王子清待到秦砚琛也坐过来的时候,才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了几份文件,整齐的在两人面前摆开。
“这是你爸和小…嗯,姚曼离婚以后,法院判给你爸的财产……”
秦砚琛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眼底里浮起一丝的不屑。
王子清“啧”了一声,扫了他一眼:“你别哼,这是你爸托我们要交给你。”
她低头,又哗啦哗啦的摊开了另一份文件:“还有这份是秦氏的股权转让书,也是他给你的……”
秦砚琛面色不变,浓密宛若鸦羽一样的眼睫在鼻翼两侧留下两排扇形的阴影。
他没什么太大的感触。
倒是一边的乔安笙有些感慨。
前几天秦砚琛住院的时候,秦天海时常也会来看秦砚琛。
姚曼出事以后,他似乎也像是大病一场,整个人从头到脚,换了副精气神,也终于开始思考,他作为一个父亲,这些年,到底为秦砚琛做了点什么。
思考起来就觉得太少了,就想要补救,然而……
秦砚琛一开始就没有需要他的关怀。
现在也不需要。
秦砚琛的忽视让秦天海很是难受。
乔安笙有几次都是撞见,父子俩人对坐着,什么话也不说。
气氛沉闷得像是在搞葬礼。
有过几次以后,秦天海就减少来得次数了,偶有几次都是看一眼秦砚琛,就又匆匆离去。
明明是亲生父子,却生疏到这种程度,也是够有让人唏嘘的了。
“我不需要,你让他留着养老吧。”
秦砚琛眉眼浮动,露出了一个不仔细观察,都很难发现的冷笑。
王子清把文件往前一推,利索的拉上了公文包的拉链,她对秦砚琛的反应并不意外,甚至连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拍拍手道:“反正,东西我们都给你带到了,要不要,那是你的问题。”
她把公文包往桌下随意一扔,拍拍了手,满脸的正色。
“好了,正事说完了,来……让我们来谈一下关于曾孙的问题……”
乔安笙闻言,眉间种种的一跳,预感到事情不太秒,她连忙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啊,对了,奶奶,我想起来,今天乔愿还要去做个检查,他一个人我不方便,我先去陪他了啊,您有什么话,就对着砚琛说,我回来,让他原封不动的转告我。”
乔安笙也不待王子清挽留,就赶紧脚底抹油的离开了病房。
一路的窜出了病房里,才觉得从早晨开始就满是尴尬的压在胸口的氛围,终于舒坦了点,乔安生长舒口气。
她调整了下心情,准备上楼去检查下乔愿那个小混蛋,今天有没有再偷吃东西,冷不丁的不远处就略过一道人影。
乔安笙皱眉,那身影怎么那么像祝心蕊?
那身影转角就拐进了分诊室,乔安笙下意识的拔腿就追了过去,顺便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