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夏极那家伙让我来接手这五千黑骑,是要搞我啊?”
“若是赵星河恼羞成怒杀我这少年侯,我委屈的都没处说理。”
楚天南吸了口气,道。
满口黄牙的老人顿时脑袋凑了过来,悄声说道:“小侯爷,要不……咱们溜吧?去江陵府,听说江陵府桂花楼的花魁,江南水乡出来的女子,活特好……”
“呸!你个老货,别带坏本侯,我乃当朝少年侯,你让我去嫖?”楚天南翻了个白眼,许久之后,又悄mī_mī道:“活有多好?”
老黄咧开满足黄牙:“特别好!”
楚天南叹息,“罢了,不去不去……我修的功法又不能破身,活好有啥用?”
“既然黑骑营和桂花楼都去不得,那便去找那镇北王之孙吧,听说他手中有罗人屠给的将军令,得了将军令差不多便可接手这五千黑骑了。”
老黄点头。
但是说到罗鸿,两人不由想起之前在官道上所看到的那白蟒伸懒腰的异象。
“这罗鸿,倒也是个人物,听说在天机秘境中追着耶律策打,耶律策啊……那货能排黄榜第三,实力应该不弱,可惜我没有与他交过手。”楚天南摇了摇头。
“小侯爷打算怎么办?”
老黄好奇问道。
“还能怎么办?直接去找罗鸿吧,将军令能拿到手就拿到手,拿不到便算了,我还不至于为个夏极,把命丢这儿,他夏极也不配。”
楚天南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整个南里亭都猛地一颤。
下一刻,眼眸望向了安平县,目光熠熠,似乎看到了那座霞光漫天的东山宫阙。
“罗家,楚家都不过是夏皇陛下的刀罢了,而如今,一把刀钝了,另一把刀就该出鞘展现他的锋锐,但……归根结底,都只是刀啊,被持刀之人玩弄于鼓掌。”
“罗人屠之子,杀钦差,屠军队……”
“有意思。”
楚南天呢喃道。
尔后,两人便各自翻身上白马。
马蹄声炸裂,马鬃纷扬如飓风,化作白色闪电,朝着安排驰骋而去。
白马入安平,如惊雷震世。
少年侯楚天南入安平县。
这个消息,如飓风,让整个安平县都在剧烈的震颤。
对于诸多江湖客而言,他们在意的并不是楚天南少年侯的身份,在意的而是楚天南黄榜第二的实力!
罗鸿在天机秘境中压着黄榜第三的耶律策打,这个消息早已经如风雷响彻不止。
而这个节骨眼,黄榜第二的楚天南出现,世人总感觉要有劲爆之事要爆发。
县衙中,刘县令刚坐下喘了口气喝了口茶,听闻这个消息,茶杯直接摔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他眼泪都快要流下来,还能不能让人有点安生的日子啊?
小小的安平县县令,屁大点的官,能让他坐安稳吗?
刘县令好想哭,但是哭不得。
他戴上官帽,整理官袍,出了衙门。
白马为良驹,纤尘不染,白如雪山之巅的落雪。
刘县令见到了楚天南,这位年少封侯的妖孽之辈,看上去俊朗非凡,身上仿佛有高贵的紫气铺面逼人。
“下官安平县县令,见过侯爷。”
刘县令叹了口气,提起衣摆下摆跪伏而下。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楚天南此刻来安平县,意味着什么自然不用说,他代表的是楚家,也可以说是皇族夏家。
楚家和罗家不一样,楚家是最近十数年里被提拔起来的,是新晋的家族。
显赫一时,除了在庙堂中与镇北王抗衡的楚王,还有便是这位显赫如星辰的少年侯楚天南。
黄榜第二,大夏第一天骄!
“你就是安平县县令啊,可怜……”
楚天南笑看了一眼刘县令,倒是没有什么架子,将他搀扶了起来。
老黄咧开一嘴黄牙,亦是同情的看着刘县令。
安平县县令,芝麻大点的官,平日里能遇到什么大事,而如今,安平县发生这么多大事,这县令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搞事情的,谁都能弄死他。
“罗鸿公子在罗府么?小侯爷特意来访,听说刘县令和罗公子很熟,可否引见一下。”
老黄道。
刘县令闻言面皮子一个哆嗦。
谁跟罗鸿熟了?
当初罗鸿毫无烟火气的贿赂,他都没收呢!
“罗鸿公子身为夫子弟子,如今想必是在东山的稷下学宫中修行吧。”
刘县令道。
楚天南闻言,挑了挑眉,扫了一眼尸体被清扫干净,但是血迹尚未干涸,浓郁血腥依旧萦绕的长街,笑了笑。
“在稷下学宫啊,那正好……便去学宫走一遭吧。”
老黄闻言,亦是咧嘴,露出满嘴黄牙,“好啊,爬东山,去学宫。”
……
天安城。
飞剑呼啸,飞鸽拍翅。
各种各样的传信工具在这一刻飞速的展现风采。
皇城深宫。
一位小太监从白鸽腿部取下信件,低眉顺首,迈着小碎步,靠近那披头散发正盘坐在御花园中央,于天地之间冥想的太子殿下。
“殿下,有安平县的消息传回。”
“念。”
太子盘膝,双手于腹前呈抱丹状,闭着眼,淡淡道。
小太监吞了口唾沫,用稍显尖锐的嗓子,徐徐念道:“钦差欧阳非假传圣旨,勾结二品胡人,遭万剑穿心而死,五百捉拿罗鸿的兵马被屠光,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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