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夯也是一惊,魔斗法靠在墙上,一直都保持着要死不活,老态龙钟的状态,似乎一切红尘琐事已不上心。
这时候段德一叫,顿时老脸通红,目光躲闪不及,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当初是他信誓旦旦,魔家女人不接受退换货,退必死,后来出现那等事,他一直都是愧疚难当。
见得魔斗法这个作态,段德心中感动,哪里猜不到他一直都是真的对自己好,起身上前握住苍老的手。
“二爷爷莫要如此,缘起有时,缘尽有期,当初我一外来小子,能得你们抬爱,这份情哪里能忘?二位如何也到了这深渊战场?”
段德能感受到手中他的些许颤抖,稍显昏黄的眸子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或许,这句曾经的称呼出口并无滞涩带来的吧。
“行了,你小子在这里做什么?这群蛋的督军哪去了?不是要趁我等失心,一网打尽么?人呢?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
魔夯拉过段德,这时候不是燃情之时,魔夯本是成熟稳重又务实的人,这也是属下啜串,要不然这货能来才有鬼。
段德闻言脸色尴尬,嘿嘿赔笑。
“我就是猎狐的督军啊,捡来的,哪里有夯叔所说的那般不堪?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吧。”
一众督军本是被他进来这出戏弄得有些清醒,这时候看着三人,当即有种被耍的错觉,大爷的,魔老三,你们本就认得的!
“呵呵,多年不见,本事见长了,就你?”
魔夯上下打量几眼随即撇过脸去盯着站在门口的紫霄,当然还有昔日的贴身护卫,小不点关淑仪也被紫霄牵过来镇场子。
紫霄微微颔首也不出声,魔夯是询问的目光,那便给予肯定就是,都是督军级别在座,有的带着个随从,有的只身一人赴会。
他不好出言。
“诸位,莫怪小子辈分低,在坐的,我仅仅是资历尚浅而已,地位算得上相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在座的心情都一样,但是,绝对有差别。”
“无视诸位存在,发起灭绝性攻击的那人,适才两位,一个是亲叔叔,一个是堂爷爷,你们心情再低落,能胜过他二人么?”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旋即看向魔夯二人。
“魔老三,当真?”
这位是妖族的大能,长魔夯一辈,与站着的魔斗法一个辈分,但只认得魔夯。
“苦槠,皓月大星首座叫魔莹莹,你知道了么?”
魔夯苦笑着回道,名为苦槠的大能一惊,旋即目光古怪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段德,嘿嘿怪笑几声不做评论。
段德暗暗苦笑,这也是知情者之一啊。
“当下诸位死志估摸着已消,便不再提及,周边的舰队快速聚拢过来,现在的我们成了真正的最前线孤岛,魔族利用我们一时而已,估计事后会一并销毁了事。”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一时间接受不了,起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向,但只要经过一段时间冷静,那种思维也就会慢慢淡去。
“放我等归去不是更能发挥效用么?”
一名冷峭女修,俏脸寒霜不化,眉心冰花纹路带着神秘银色仙光。
“联盟高层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的,至少不会让你们活着回去,至于其他人应该很多都会‘战死前线’,魔族知晓,你们的作用就是带垮这一役,仅此而已,现在,成了。”
“小子,你可知道现在战场之上有多少修士存在?又占据整个深渊兵力的几成?”
儒衫挽稽,当是儒宗之前开声问责之人无疑,面上正气浩然,流转不休,当是炉火纯情的修为外放。
“这位前辈,之前战场答话的大长老言语之间偏向何人你且不要当做不闻,我估摸着,上头几位应该不怎么在意修者界是否沦陷,何况你们只是其中一粟。”
儒者脸上正气一阵晃荡,险些没能维持流畅,默然不再作声。
“尊驾之意当是,我们这些人已经不容于世,唯一能选的只是个死法而已,阿弥陀佛~!”
长久的沉默,让会议室气氛再度凝固,段德不再多言,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失了死志后,无所适从而已。
“说吧,你小子鬼鬼祟祟的游离于战场,定有所图,这般死得不明不白的,老子不稀罕。”
果然还是一声叔叔有些用处,段德大赞上道。
“我唯一不清楚的一点就是魔界进入修者界真有这么难么?还望诸位知情人给个准确些的信号来。”
“呿,,,难?哪里来的难?修者界魔族存在不知道多久了,还未分界就已经有,哪里来的难,难就难在他们不适应灵气环境而已。”
面色苍白毫无丝毫血色,状若化妆等待入炉的尸首,此人变不用多表身份。
“如此看来,魔族这回入界当有八分可能,那么我们既然不容于深渊,何不归界用以守护家园?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是么?”
段德此言一出,众者撇脸,羞于与这白痴同习而坐。
“那个,段德,你,你这想法从何而来?”
魔斗法实在听不去,旋即发问,段德也不恼,既然挖不成墙角,那就留一份薄情就是,期望太高总归处处失望。
“二爷爷稍安勿躁,当下我只是给大家六留个底,若届时事有可为,诸位不至于因为犹疑而错失机会而已,现在专谈当下局势。”
“诸位大多有仙兵随身,现在又在聚拢大范围败兵,虽身处死地,却也没那么好啃,只要有不惜死战的气势,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