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听他语气,说的甚是萧索,心中不禁惴惴不安,心说这《长白剑经》乃是他最大的秘密,居然在此处,得到了最终解释?
当即他郑重拱手道:“还请大师教我。”
萨迦法王看了看他,却摇头笑道:“《法华经》中有言,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佛法又曰:大道无言,开口即错。你既得神剑,自有缘法,他日你自取之,也就是了。”
他抬头看看天空,见星河灿烂,壮美无比,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甜美的空气,说道:“时辰已近,齐御风,你与我有缘,今日我将这大手印功夫,再施展一遍,你能得到多少,便只看缘浅缘深了。”
说罢他猛然一挥舞袍袖,荡起一阵狂风,双手结印道:“方才我使那一掌,名唤腋下降生,乃是借我释迦摩尼佛降生入凡为喻,下面这一掌,却唤作七步生莲,你看好了。”
说罢他一摆手,双掌翻动,手背向外,手掌微舒,横跨一步道:“这招七步生莲,乃是喻释迦摩尼佛入世之时,行七步,步步生莲,他身上无限光明,香风四散,花雨缤纷,仙乐合奏,诸天神佛齐声赞颂,地上生出二泉,一冷一暖,香冽清净……”
他左臂半环,掌中接连几个变化,都是及常人之所不能及之处,模仿着香风、花雨、仙乐鸣奏,接着左足为阳、右足为阴,分踏两处。双掌慢慢合拢,竟然是凝重如山,不亚于天下第一等习武之人。
齐御风眼见这老僧动如脱兔,行动不亚于少年之迅捷。那里像个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僧,不由得目瞪口呆,心说这老和尚原来一直深藏不露,一直隐藏着武功,居然连自己这等眼光都骗过去了,看他武功行径,比之那天竺来的东巴和尚,好像还要强上一些。
一招使罢,萨迦法王问道:“你记下了么?”
齐御风心中琢磨半晌,点头道:“记下了。”
他武功本就极高。又多年研习降龙十八掌这等天下绝学。对掌法领悟极深。但见他掌法使出,倒有一半的精妙之处,已经能够掌握。另外一半精微奥妙之处,也强行记下,只待日后细细思量。
萨迦法王点了点头,接连又使出比武伏象、王子夜行、夜半逾城、菩提苦修、降魔成道、传经弘法、历经十难等掌法,他松腰垂臀,沉肩坠肘,挥掌之际,与藏派其他刚猛武学均有所不同,齐御风当即将这掌法与“降龙十八掌”、“太极掌法”等相互借鉴,对掌法功夫的领悟。登时便高上了一层,这比武伏象之后的每一记招式,都极其怪异,却也深合拳理,令他眼界打开,登时心中生出一种喜不自胜之感。
他虽然中间不明白之处极多,虽然有心发问,但萨迦法王一掌接着一掌,接连不停,便强行记忆,心道日后再去推究其中精奥之处,好在他记性甚好,当即便将这掌法硬生生的全然记了下来。
他仔细看萨迦法王运使掌法,只觉得其中奥妙无穷,似乎难以言喻,当真有一种“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之感,而这大手印功夫,刚柔并济,松紧得宜,前不接灭,后不引起,于前念已灭、后念未生之际,刹那显现光明,当真不可思议,与武学之中另开一门,别开生面,端的与平日所见掌法,均有所不同。
待萨迦法王使毕,他转头问向齐御风道:“这掌法之中,你记得几成?”
齐御风摇头道:“我没学过密宗武功,人又愚笨,可能只记得六七成,但招式都记全了。”
萨迦法王心中奇怪,脸上露出迷惘的神色,道:“你没学过密宗武功?可是我怎么见你内劲之中,藏这一股琉璃功的劲力?”
齐御风道:“我先前得一位大师指点,学过一门菩提琉璃功,可解万毒,但密宗武学,当真一拳一脚都没有练过。”
萨迦法王心中略有些失望道:“原来是那种小道,不学也罢,我这大手印功夫,虽非什么盖世绝学,却也是密宗一派几百年精研的护法神功,你若能练成,天下尽可去得。”
齐御风心道,但凭今日所学,便胜过这一年苦练,当即他心生感激道:“多谢大师指点。”
萨迦法王摇头道:“来来来,我将这最后一招传给你,你须记得,初修止时从紧起,于过紧时宜放松,紧复松兮松复紧,善观于此起慧见。定心坚固,任凭妄念起灭,只当他如水中画图,随画随灭,不假功用,安住明体,不遮不断,对境不迷,则神功自成。”
他絮絮叨叨说话,那边格萨尔却一脸悲痛,上前噗通跪倒,拉住萨迦法王的僧袍叫道:“师傅,不可。”
萨迦法王微微一笑,拉住他的手道:“傻孩子,咱们既然入了塔林之中,师傅要做些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如今这乱世之中,要想得一片安宁,齐少侠正是合适的人选,他虽不是咱们吐蕃人,也与咱们理念不同,但却也只有他能救得了吐蕃百姓,我愿效仿贡噶坚赞大师的智慧,又岂不比老死转生,要强得多么?”
格萨尔嚎啕大哭道:“师傅,万万不可。”
萨迦法王衣衫轻抖,将格萨尔弹开三尺,笑道:“齐少侠武功高绝,又与我甚有渊源,你须当辅佐于他,待我返世之后,再来相见。”
齐御风听到这里,陡然惊讶道:“大师,你要……”
萨迦法王一摆袍袖,齐御风登时觉得一股劲风铺面,说不出话来,却见萨迦法王笑道:“自明自照心如镜,无有明暗是为修。这大手印最后一招,名唤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