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章献明肃皇太后>第464章:皇后临朝(3)
惟演的日记,记载下寇准与皇后的一次激烈交锋——处理刘美和四川家人的横行滋事一案。

对于宰相而言,这是个小案子,本不该插手。但因为外戚的缘故,寇准想将其做大,将火引向皇后。

仅是丁谓、钱惟演反对理所应当,但让他碰大钉子的是皇帝。

宋真宗与刘皇后是真爱情,寇准不理解——搞不懂这点,是他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此事,也加剧了双方的对立。

真宗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爱刘敏的同时,也不希望皇权传承出现波折,危及赵氏江山。

因此,有心让“太子监国”,消息从宫中悄悄地传递出来,寇准找准机会与真宗密议,出宫后立即着手准备,与杨亿连夜起草“太子监国”的诏书,不料还未等到朝会,杨亿的妻弟张演酒后走漏了风声。

丁谓获悉后,迅疾通知了皇后,抢先发难,皇帝以不记得有此事推诿,刘皇后随后矫诏将寇准罢相。

让太子监国,使皇权正常传递,是寇准一方的努力目标。

寇准倒下,支持他的大臣周怀正、朱能为了挽回局面,曾试图用兵变逼真宗传位太子,废除皇后。但他们力量有限,且计划不周,很快失败。

刘皇后、丁谓抓住机会,远贬寇准,并极力打压支持他的力量。事件还波及到了太子,皇帝准备追究。

寇准阵营的李迪,是太子老师,理所应当地担负起守护太子的职责;与寇准相较,李迪没有对权力的yù_wàng,但守护道义的责任心丝毫不差。他对真宗说:

“帝怒甚,欲责及太子,群臣莫敢言。迪奏曰:陛下有几子,乃欲为此计,上大寤。”《宋史列传.卷69》

李迪在太子要受到责罚时,勇敢的站出来,维护其利益。当时,真宗正因兵变威胁到自身而震怒,若非李迪一言打在罩门上,后果不堪设想。

丁谓、李迪同时为相,在真宗面前争吵。丁谓力主刘皇后临朝参政,理由是皇帝一旦病愈,政权可以无缝交接,而若是太子掺和进来,朝廷就会出现两套班子。

李迪斥责丁谓狡辩,引用古例,反问道:“太子监国,非古制耶?”

涉及到太子,李迪寸步不让,为皇太子争取到在“资善堂听常事”的资格。

与寇准所面对的敌人一样,李迪要面对刘皇后与丁谓集团的双面夹击,但他无所畏惧。

一次,真宗与李迪聊天时,旧病复发,胡言乱语:“昨夜皇后以下皆之刘氏,独留朕于宫中。”晚上宫中的人都去了外戚家里,只剩皇帝在宫中无人照顾。显然,这是疯语,真宗的癔症不轻。

众人都不敢应答,此时,恐怕唯有李迪希望皇帝疯下去:“果如是,何不以法治之?”

但宋真宗沉默了很久,恢复了理智。刘皇后在屏后听着,恨得牙直痒痒。

丁谓掌握大权后,擅权营私,中书和枢密院都换上了他的人,又让这些人轮流为太子讲学。

李迪无力制止,又不愿同流合污。愤然上奏,控诉丁谓的罪行,并指斥其与钱惟演、曹利用、冯拯,结党营私。

李迪此举,相位肯定不保,但他打定主意宁可自己不做官,也要将丁谓拉下马。

他的目的短暂达到了,但是丁谓很快官复原职,因为他还有宫中的盟友,刘太后救援。

而李迪则被外贬郓州,不能够再看护太子了。

朝中的主要部门多由丁谓一党所把持。

寇准的君子之朋只剩下参知政事王曾,因为平时不显山露水,没有明确的立场而在朝廷高官中硕果仅存。

1022年,真宗愈病危了,刘皇后主政,太子岌岌可危。

王曾找到皇后的亲信钱惟演,晓以利害:“太子幼,非中宫不立,中宫非倚皇储之重,则人心亦不附。后厚于太子,则太子安,太子安,乃所以安刘氏也。惟演以为然,因以白后,两宫由是益亲,人遂无间。”《续资治通鉴.卷35》

钱惟演听懂了,刘皇后也听进去了:太子与皇后不是对立的关系,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曾通过此举,既安定了太子,使其在宫中不至遭人暗算,也等于向皇后示好,将自己排除出打击对象之外。

对丁谓,王曾也尽量避免发生冲突,只有保住了自己,才能在关键时刻襄助太子。

1022年3月23日,宋真宗驾崩,遗诏:“尊皇后为皇太后,军国大事权取皇太后处置”。

丁谓在朝中已经没有对手,与刘皇后合作的目的也已达到。

现在,丁谓觉得不必再倚靠这个女人了;在商议刘太后垂帘听政的方式时,丁谓的主张是:“而丁谓独欲皇帝朔望见群臣,大事则太后与帝召对辅臣决之,非大事悉令雷允恭传奏,禁中画可以下。”《续资治通鉴长编》

皇帝每月初一、十五上朝,大事一起商量,小事由宦官雷允恭转达。这样一来,很大程度上隔绝了内外廷的联系,而雷允恭早已投靠丁谓,方便他们营私舞弊。

刘敏很快就发现了丁谓等人利用掌握的权力胡作非为、进而架空自己的企图,她与丁谓、雷允恭之间的矛盾逐渐激化。

太监雷允恭监督修建宋真宗陵寝时,违背懿旨,盗窃陪葬物品,被下令处死。

王曾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列举出丁谓的种种不法行为,指出他就是太监雷允恭的幕后之人。

宋真宗驾崩后,刘敏成为皇太后;她听完王曾的禀报;立即勾起她对丁谓这个人的印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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