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欣然道:“有分别吗?还以为你失踪了,原来是与美人儿双宿双栖,形影不离。”
聂芳华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传过来,道:“久别重聚,鹰爷勿要怪芳华缠着仞雨,不让他离开。”
龙鹰朝她瞧去,双目睁大道:“我的娘!嫂子竟然漂亮到如此慑人心魄的地步,由此可知小弟的兄弟不但是天下第一用刀高手,还是……哈哈!没甚么!我只是想说他是家有绝se,全力以赴的英雄好汉。”
万仞雨摇头苦笑道:“你这满口脏话的坏小子。”
聂芳华早知他不会有“好话”,故先发制人,坦言承认缠着爱郎,教他没法拿此大做文章,岂知龙鹰见缝插针,且露骨得要命,又给他赞得心中欢喜,登时俏脸火辣,螓首低垂的坐在万仞雨的另一边,含羞不语。
龙鹰身子探前,好欣赏她迷人的神态,笑道:“今次小弟是为令羽的事来见聂大家。”
聂芳华含羞答答的迎上他灼灼的目光,道:“原来鹰爷不是专诚来访芳华,芳华会很不高兴。”
龙鹰嘿嘿笑道:“可是现在看聂大家的模样儿,却是开心迷人。哈!不要唬小弟!我只是找个借口来拜见芳华,免得我的兄弟事后找老子算账,问我私闯大家的香闺,究竟有何居心?哈!”
聂芳华白他一眼,再送一个甜笑。
万仞雨看他se授魂予的模样,道:“若不晓得你这小子是甚么人,还以为多了个情敌。”
聂芳华嗔怪道:“雨郎呵!”
龙鹰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言归正传,小弟今次来是为令羽提亲,由芳华为令羽和举举作主。”
聂芳华默然片晌,叹道:“此事令人头痛。”
龙鹰大吃一惊道:“难道举举对令羽没有一点意思?”
聂芳华忙道:“噢!不!鹰爷误会。举举亲口告诉芳华,第一眼看到令统头,已感有缘,几个月相处下来。更是情根深种,非她的羽郎不嫁。问题在武延秀正大力追求举举,举举怕武延秀会为难她的羽郎,影响令统领的官职,故此心中为难。最近几天她没有回青楼去。躲避武延秀。”
龙鹰皱眉道:“武延秀是谁?”
万仞雨冷哼道:“武延秀是武承嗣之子。武曌的内侄孙,封建昌淮阳王,武氏子弟中数他功夫最好,被安排到军中任职。打过几场仗,算是立下些小军功,极得武曌看重。”
今次轮到龙鹰头痛,又是牵涉到武家子弟。道:“若是明媒正娶,武延秀有甚么话可说的?”
聂芳华叹道:“现在朝廷里武氏子弟势力庞大。个个身任要职,举举绝非过虑。”
万仞雨提议道:“举举脱离芳华阁又如何?”
聂芳华道:“武延秀有神都小霸王之称,曾有强夺民女的恶行,现在是看在芳华阁的情面,不敢对举举胡来,如果举举再不属于芳华阁,天晓得他会干甚么。”
接着向龙鹰嫣然笑道:“不过也非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但需鹰爷点头才成。”
龙鹰道:“竟有这么便宜的事?”
聂芳华欣然道:“鹰爷若肯正式公开的收举举做义妹,然后将她许给令统领。武延秀只有干瞪眼的分儿。”
万仞雨拍腿道:“好计!”
龙鹰心中苦笑,多了个便宜义妹,亦与武延秀结下梁子,在神都他是愈陷愈深,未来不知如何了局。但再没有别的选择。慷慨答应。
聂芳华欢喜的道:“芳华要代举举谢过鹰爷的大恩大德。”
龙鹰告辞离开,由万仞雨送他。
抵达院门,龙鹰止步道:“昨晚很刺激,且影响深远。现在却不宜告诉你,免得打扰你卿卿我我的兴致。明天午后在国老府碰头!”
万仞雨笑骂骂道:“竟敢向我卖关子。明天我在天津桥等你,不见不散。”
龙鹰拍拍他肩头,笑着去了。
神都是龙鹰所到过的城市中,水陆交通最为便利的城市。以水路而言,除洛水贯穿其中之外,还有东瀍水、西谷水、北金水渠、通济渠、伊水、漕渠、黄道渠、重津渠和丹水渠,纵横交错,城内水上交通顺畅无比。
陆路交通规整划一,纵横各十条大街,配以内街小陌。大者宽百步,小者亦三十步,大街小街整齐相对,流通方便。
最热闹的大街,当然是定鼎街,由皇城南端门至定鼎门南北八里,隋时称为天街,现称为定鼎大街,两旁杂植槐柳,际此盛夏时节,绿荫成行,龙鹰漫步其中,心舒神爽,兼之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清新,看着车轿川流不息,深深感受着大周皇朝的繁华气象。
他走的是定鼎门的方向,然后折东而行,目的地是闵玄清的如是园,想起即将可见到这位风格独特的天女,想起昨晚她娇痴妩媚的迷人神态,一颗心燃烧起来。
过了长夏门,有点不由自主的寻路回到那天被四大弟子围攻的拱桥上,在高处凭栏俯视缓缓淌流的伊水。
离端木菱出关之期尚有两天,她还说会弄几味斋菜款待他。唉!恐怕包括他们两个当事人在内,谁也弄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原因在不论仙胎和魔种,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向雨田曾说过,没有人明白魔种,可以说的是,魔种就是那么样的,没有人知道为甚么。只有当你体验过魔种,才会确信魔种的存在。
魔种既是无法理解,仙胎亦是如此,仙胎魔种合起来,遂成他和仙子此刻扑朔迷离的关系。
多想无益,只能全心全意的去品尝和体验。龙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