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庭回头瞥蹄踏雪一眼,道:“好小子,竟能收得蹄踏雪帖帖服服的,教人惊异。此马野xing难驯,我试骑过牠一次,虽未像其他人般被掀下马来,但牠绐终不肯就范。现在去皇城轩,国老在等你。”
龙鹰忍不住问道:“玄清今去西京,为了道尊仙游的事,关乎道门纷争,有凶险吗?”
风过庭道:“道尊仙去的事,轰动神都,但因道尊一向支持中宗复辟,所以圣上只循例发出讣闻,没有下旨举国致哀。玄清在道门有很高的地位,暂时该没有危险,可是一旦道尊之位争持不下,情况失控,将难以猜估。圣上和武氏子弟一向支持天师席遥,令情况更趋复杂。”
龙鹰明白过来,不用说席遥是站在拥武氏子弟的一方,所以道尊之争,变成政治的斗争。
皇城轩位于皇城西南隅,接近上阳宫,是一座两层高的木构建筑,规模宏大。与八方馆不同处,于二楼设置厢房,由于木质特异,有良好的隔音功效,故厢房清幽宁静,说密话不虞被人听到。狄仁杰所在厢房位于一端,门外有亲卫把守远近,见两人到,先报上狄仁杰,方让两人进入。
龙鹰想不到的是除狄仁杰外,张柬之、郭元振和万仞雨都在座,似个机密会议多于午膳的聚首。
在圆桌旁坐下,万仞雨为两人斟茶,狄仁杰笑道:“先吃点东西,论菜式,皇城轩更胜八方馆。”
张柬之拈须微笑,道:“八方馆因要网罗天下名菜,所以不若皇城轩只攻地道菜式。专怎都胜过杂,只有我们的鹰爷例外。”
龙鹰忙说不敢当,举杯向各人敬茶,众皆举杯回敬,气氛融洽。佳肴奉上,吃到一半,狄仁杰转入正题,道:“老夫是代元振问龙小兄,元振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是小兄怎能那么肯定,契丹人将于短期来犯?”
郭元振不好意思的坦言道:“不是怀疑鹰爷的判断,而是此事关系重大,牵涉胜败。”
龙鹰欣然道:“个中内情,正要向国老和张老禀上。”遂将前晚如何擒下jian细,接着藤缠瓜、瓜缠藤的捣破敌人yin谋,擒下真白拿雄的事说出来,当然瞒着自己戴面具和武曌亲自出手的事。
郭元振首先动容道:“真白拿雄是突厥的厉害人物,鹰爷能把他生擒活捉,非常了不起,此人是出名的硬汉,怎肯吐实,其中会否有诈?”
龙鹰大感头痛,难道告诉他武曌向真白拿雄施展搜心窃魂之术?只好胡诌道:“真正的情况,我并不清楚,圣上只暗示出动了奇人异士,以制神之术,先迫得北市被擒的那个家伙如实招出当晚敌党的密会,后又令真白拿雄吐露内jian的身分和突厥人的yin谋。事属机密,但为坚定张老哥的信心,不得不说出来。”
他最聪明处,是将从北市擒获的家伙和真白拿雄连在一起说,北市家伙的口供已被证明是千真万确,真白拿雄的口供当亦是事实。
郭元振现出释然之se,双目光芒大盛,显示对未来与契丹人之战大添胜算。
狄仁杰与张柬之交换个眼神,后者道:“圣上不肯吐露这位懂制神之术的高人,大概与上阳宫女观的观主有关系,事属圣上yu隐之秘,不宜深究。”
龙鹰心忖张柬之说的该是过世了的婠婠,没有放在心上。
狄仁杰欣然道:“那老夫尚未多谢小兄,如不是给你识破yin谋,仙儿大有遭劫的可能,因为敌人确有足够实力。”
又jing光闪闪的打量他,道:“龙小兄怎会这么巧刚好身在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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