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庭拔出长剑,遥指龙鹰,道:“在下的剑名孤虚,取自术家的‘甲子旬中无戌亥,戌亥即为孤,辰巳即为虚’,又有‘ri辰不全,故有孤虚’之语。”
龙鹰道:“天干十,地支十二,故甲子旬排不到最末的两个地支戌和亥,戌亥遂落空亡。但剑属金,金空则鸣,声震宇宙,风兄此剑之名,大有深意。”
风过庭大讶道:“想不到龙兄如此博学,佩服。”
龙鹰长笑道:“风兄准备!”
风过庭微笑道:“没有一刻在下不是准备妥当。”
龙鹰发动了,双头击先到头上,盘旋飞转,生出虎虎破风的骇人声音,蓦地又化作绕身疾走游龙般的芒影,双头击在他双手的掣弄下,活过来似的,千变万化,教人无从捉摸。
风过庭冷喝一声,孤虚划过虚空,化作电闪,一无所惧地往龙鹰长击而去,凛厉的剑气锁紧龙鹰,整个空间变得寒气浸浸,三女不由自主往外退开去。
“当!”
龙鹰以卷刃的一端挑开孤虚,连消带打,戟矛的一端往风过庭挑去。
风过庭叫了声“好”,回剑下削,砍中戟矛。接着剑芒遽盛,爆开漫空剑影,剑气嗤嗤作响,狂风骤雨般往龙鹰洒去。剑法凌厉,但人仍是那么气定神闲,潇洒好看。
龙鹰还是首次和他交手,风过庭的剑法灵动如神龙,但最难挡的是剑劲忽轻忽重,轻时带卸驭奇劲,令人生出用错力道和劲气如泥牛入海的难受感觉,重时则雷霆万钧,剑气沿兵器侵体,如斯可怕的剑法,确是闻所未闻。
龙鹰大笑道:“风兄果然名不虚传。”双头击灵奇变幻,挑、削、啄、劈、砍、扫、格、刺,见招破招。以快对快,只守不攻,稳如坚堡险寨,不退半步。
场面火爆目眩,以守对攻。
忽然龙鹰跃往半空。双头击被舞动至再分不清楚哪一端在哪个位置。铜墙铁壁似的直压对手。
风过庭大喝道:“好!”
人随剑走,竟拔身而起,直撞入龙鹰的兵阵里去。
“锵!”
火花四溅。
风过庭回到地上,往后挫退三步。龙鹰则往后一个空翻。回到地面。形成隔远对峙的形势。
风过庭还剑鞘内,叹道:“龙兄的双头击,利攻不利守,但守已这么厉害,故攻肯定更难抵挡。在下拜服。”
龙鹰道:“风兄太谦虚哩!我正因守不下去,不得不借重兵器的特xing,逼风兄硬拚一招以求脱身。”
万仞雨入场道:“采守势显然不合你的xing格,为何偏采此策略?”
龙鹰沉吟道:“此击有一怪异特xing,如果放手强攻,将会身不由己的纵情发挥,难以留手。古怪!”
风过庭道:“我感觉得到,此击实暗含不同类型兵器的众多特点,当你将它发挥得淋漓尽致时。会yu罢不能,直至击倒对手。”
秀清颤声道:“真可怕!”
万仞雨道:“最能发挥此击作用的时机,肯定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若伸展至一丈二尺,可想见龙兄所向披靡的情况。”
风过庭道:“不过老兄要采步战才成。”
龙鹰道:“山人自有妙计。明天拿蹄踏雪作试验,有成绩才报上两位大哥。”
转向三女道:“快去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要带你们到芳华阁出席晚宴。”
三女齐声欢呼,返上层房间换衣去。
龙鹰道:“我们到前堂喝茶聊天如何?”
两人欣然随他到前堂去。
天未亮龙鹰醒过来。三女失去了睁眼的力气,休说陪他起床。昨晚在芳华阁闹至初更。人雅等尚是初尝夜宴滋味,又是在神都首屈一指的芳华阁举行,回甘汤院后意兴仍浓,缠着他争相献媚,缠绵良久方入睡。
龙鹰睡了个多时辰,却是jing满神足,匆匆梳洗更衣,拿起百变盾和天刀,到马廐找爱驹。尚未转入马廐的一边,蹄踏雪发出嘶叫,仿似晓得主人来临,令他啧啧称奇。
难道自己感应到牠时,牠亦感应到自己?
龙鹰进入蹄踏雪的视线,牠停止嘶叫,不住跳蹄,状极欢欣雀跃。龙鹰忙闪电飙前,为牠拉开栏门。
蹄踏雪走出来,马头凑下,以头颈和他摩擦,低声嘶鸣。龙鹰从心底涌起对牠毫无保留的爱,搂着牠亲热一番。哄孩子般道:“乖宝贝,爹今天要为你练习负重。”
带牠来到院前广场,为牠装上马鞍,再将天刀和百变盾安置两边。
李公公睡眼惺忪的从宅内走出来,问好后道:“鹰爷尚未吃东西呢?”
龙鹰跃上马背,道:“公公放心,我等闲两三天不吃东西仍没有问题,公公回去睡觉!”策骑驰出主门楼,自然而然魔气贯注蹄踏雪。
蹄踏雪不但没有丝毫负荷过重的异样情况,反似比昨天跑得更轻松容易,倏忽间达至高速,放蹄上阳大道。
龙鹰两耳生风,如驾行空天马,迅即离开上阳宫,过天津桥,在月暗星稀的清晨,奔驰于定鼎大街,风驰电掣的朝定鼎门飙去,感觉棒至极点。
大街的一切清晰起来,感觉延伸扩展,周遭发生的一切全在掌握之中。
一时间,龙鹰忘掉自己,只剩下纯感官的存在,无喜无嗔,心灵晋入空广无边的至境,就像那晚从端木菱的仙剑下逃亡,狂驰于林木之颠那畅美动人情况的重演。
城门在前方打开,小魔女策骑从后方追来,龙鹰正要收缰,蹄踏雪已自动收蹄,放缓马速,侦知主人心意。
龙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