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至孙万荣和他的部队,人人悲愤震骇,军心涣散。孙万荣正犹豫该否回师追击突厥人时,大周军全体出动,兵分五路,每路二万人,成钳形之状,往只余三万五千人的孙万荣推进,速度缓慢而稳定,没有轻敌躁急,一副稳打稳扎的姿态。
又七天后,突厥人和俘虏抵达黄水南岸,立营休息,同时使人ri夜不停的设置三道浮桥,茫然不知以龙鹰为首的联军,正窥伺在旁,做好突袭的准备。
此时大周军最接近孙万荣的部队,离契丹营寨已不到三十里,停止推进,在险要处设营立寨,建立后方的支援点,储藏粮货物资以及各式战争工具。
龙鹰、万仞雨和荒原舞,来到黄水南岸一处高岗上,遥观下游三里处左岸的突厥军营地。
在黎明前的暗黑里,营地亮起灯火,已见异动。
万仞雨道:“此战若胜,荒兄应记首功。荒兄怎可能如此jing确掌握敌人返突厥的路线?”..
荒原舞洒然笑道:“万兄休要抬举我,大家兄弟,不用说这种话。他们能轻易穿越沙漠,是因有熟悉沙漠的秘人引路,兼之带备大批筑浮桥的物料,所以给我猜个正着,其中颇有幸运的成分。”
龙鹰不由想起宽玉对运气的重视,只是宽玉没想过,自己的运气,却是他们突厥人的灾难。道:“过河哩!”
突厥人开始行动了,分三路渡河,先是突厥兵牵马过桥,然后在右岸集结成队,分批驰往附近高地,结阵把守,井然有序。
天se渐明,突厥人显示出傲人的效率。逾万人马成功渡河,转而开始将大批从新城抢来的粮货物资,以骡车送往对岸,由于浮桥不可负荷过重,速度转缓。
荒原舞道:“总兵力在二万六千人间,可见攻打契丹新城,折损了四千多人,付出沉重代价。”
万仞雨冷然道:“过万俘虏,却没有人敢哭喊一声,从而晓得突厥人对俘虏的严酷无情。我cao突厥人的十八代祖宗。”
龙鹰道:“兄弟手痒了!”
万仞雨目芒。沉声道:“痒得非常厉害。”
龙鹰向荒原舞道:“贵国的人,是否信佛?”
荒原舞道:“可以这么说。”
万仞雨问道:“荒兄信佛吗?”
荒原舞道:“我对佛教描述有关生老病死、生命的看法和壮濶的宇宙观很有兴趣,但却不喜欢教条,因为教条是只能相信,不可质疑的东西,你们又有怎么样的看法?”
龙鹰道:“我对轮回最感兴趣,生命会因而生动起来。哈!只要想想前世今生的关系,你便再不能简单的对待身边的人事。看!眼前的敌人在前一生与我们有甚么瓜葛呢?”
万仞雨道:“我只希望有因果报应这回事,那作恶多端的人。终有一天或某一世吃苦果。”
荒原舞没有回应,三人耐心静候,到左岸只余五千兵员和一众俘虏,龙鹰道:“差不多哩!”向后方打手势。
埋伏后方的人立即送出讯息。传往上游五里的己方部队。
最后一批载运物资的骡车开上浮桥。此时突厥人已在右岸布成阵势,军容鼎盛,不容轻侮。
龙鹰笑道:“表面看来似模似样,不过长途跋涉。又经攻城的艰苦战役,个个外强中干,怎堪一击?此战之后。默啜在三年内休想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万仞雨欣然道:“想不到讨伐孙万荣的战争,竟会与突厥人交手,真是始料难及。”
荒原舞道:“水来哩!”
龙鹰道:“我们和流水比拚速度如何?”
三人迅速往后疾退。
尚余二十多辆载运物资的骡车等待渡河的当儿,上游忽然传来“轰隆”的可怕声响,不论俘虏或突厥将士,人人朝声音来处看去,河水这一刻仍是平静如前,下一刻里外远处的河面变得浪花翻腾,像从水面高上去的狂瀑般,疾滚而来,还夹杂着巨木,登时人人se变。
不知谁以突厥语大喝道:“离桥!”
驱骡车和在桥上的突厥战士,发了疯的分往两岸奔去。
“有敌人!”
左岸的一边,以千计的契丹骑兵,全速往他们杀来,由于蹄音被水声掩盖,便像上演无声的哑剧,予突厥人梦魇般没法清醒过来的可怕感觉。
龙鹰策着雪儿,万仞雨和荒原舞紧随左右,领着三千神鹰军,一支箭般沿右岸往突厥人杀去。
同一时间,右岸的突厥人发觉前方和下游,均有数之不尽的敌人冲杀过来。
狂流看似缓慢,却转瞬即至,摧枯拉朽的撞毁浮桥,车子、可怜的骡子和走避不及的突厥战士被河水一冲而去,转眼干干净净。
“嗤!”
第一支箭从龙鹰的摺叠弓she出,直上高空,投往仍远在千多步外的敌阵,一个正弯弓搭箭、准备放she的突厥战士,被箭贯胸穿背,凄厉惨呼,揭开战幔。
六、七百步的距离内,龙鹰、万仞雨和荒原舞以闪电的手法,拔箭放箭,山丘上一排约二千人,列阵以迎的突厥战士,位于前数排者,不住有人中箭落马。
“放箭!”
以百计的箭矢,向龙鹰三人洒来。
龙鹰收起摺叠弓,祭出接天轰,魔劲注入马脊,陡然增速,接天轰在攀上中天的太阳下,化作旋舞的光影,将来矢完全挡格,还激she往四方,煞是好看。
敌方将领见龙鹰三人已驰至丘底,知势头不妙,一声令下,全体冲下丘坡,杀将下来。两方瞬即短兵相接,龙鹰接天轰以一丈二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