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庭淡淡道:“你欠的是眼力!看不穿我们是什么人。”
小福子眼珠乱转时,龙鹰掏出一锭黄金,送到他眼前,小福子以最快的手法接过,还用牙咬了一口,再藏在掌心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手抖起来。
龙鹰若无其事的道:“十天住宿,包吃洱海的鲜鱼,每人一间房,打扫干净,明白吗?”
小福子眉飞色舞的将足两的金锭纳入怀内去,不迭的应道:“一切包在我身上,还晚晚找不同的漂亮娘儿侍寝,两个、三个都成。”
风过庭笑道:“我们不用娘儿伺候,让你可赚多点。”
小福子大为错愣,疑惑的朝他们瞧去。
龙鹰喝道:“立即给我们去办,呆在这里干啥?”
小福子转身便去,走不了两步,又转身走回来,眼睛有点湿润的道:“三位前辈为何肯这般信任我小福子?不怕我……嘿!”
三人首次感到他算是有点良心。万仞雨笑道:“你若要这么蠢,我们有什么法子?不过你须永辽背负着小骗棍之名,我们亦会看不起你。即使做小混混,眼光仍要放远点,长做长有,广结善缘,方为在江湖打滚之道。”
小福子抱拳道:“小子受教哩!”拔身而起,往后来个空翻,欢天喜地的一溜烟去了,还传回一句“小福子定必尽心尽力为三位前辈办事”。
三人对视微笑,均有从此子身上寻到自己童年影子的感受。
龙鹰带头朝东市集方向走去,道:“我们已两天一夜未吃过东西,先找个地方医治肚子。”
两人与他并肩漫步。
万仞雨道:“早知和那小子兑换点铜钱,好用来付帐。”
风过庭道:“我们的钱可直接在这里使用,还比本地的货币更受欢迎,因为他们的铜钱在我们那里将变成废铜,只可拿往钢铁铺当烂铁卖。现在洱海战云密布,对想逃往北方的避难者来说,我们的钱是不可缺的东西。”
龙鹰苦笑道:“我只有金子没有银两,难道用金子去找数吗?”
万仞雨拍拍腰囊,笑道:“放心!由在下请客,还有几串碎钱。”
风过庭笑道:“不计金子,我该算最富有了,尚余七两钱,”
午膳时间已过,唯一卖熟食的档子空出三台桌子,食客寥寥,在阳光和风下,有种午后懒洋洋的感觉。
三人据桌坐下,档主是个蓄满胡子的彪形大汉,见他们是汉人,亲自过来招呼,介绍剩下的食品。
他们毫不犹豫接纳老板的推介,万仞雨道:“要多少钱?我们的通宝成吗?”
自称哥朔的大汉喜道:“当然无任欢迎。”
结账后,两个姿色不俗的年轻白女伙计,笑容可掬的为他们斟茶递水,伺候周到。
龙鹰伸个懒腰,挨往椅背,叹道:“真是个别有风味的山城,令人想到为它干什么,都是值得的。”
万仞雨环目四顾,市集广阔三十多丈,中间有个大水池,水从北面奔流而下,从水池南的出水道流出城外,注入护城河。市集周边是密集的低矮房屋。漫不经意的道:“入城后一直有人在远处注视我们,不知会否是宗密智派来的探子?”
风过庭道:“我们没有骑马,又穿上普通行脚商的衣着,兼之对方以为我们是施浪诏的人,理该认不出是我们。”
麦粥和肉包子来了,三人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龙鹰道:“地道的东西最好吃,还记得在龟兹舞乐院吃的原粮吗?嘿!点子来了。”
一个又瘦又高、肤色黝黑的汉子,穿摊越挡的朝他们走过来,直抵桌前,见三人像对他视若无物般继续吃喝,有点生气的一屁股在三人对面的空椅子坐下,又打出手势赶走过来招呼他的俏伙计,架子颇大。
高瘦汉子沉声道:“萍水相逢是朋友,见面便是有缘人,你们是否出来混的,我坐在你们对面竟不打个招呼?”
万仞雨不抬头的道:“还以为你爱搭我们的桌子,竟然不是吗?”
高瘦汉子光火道:“这么多空桌,为何要搭你们的臭桌子?”
三人没好气的往他瞧去,无不看得呆了起来。乍看他只是个平凡人,可是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像两颗宝石,黑白分明,神秘深邃,不但耐看,且有种引人人胜的强烈诱力。光是这双眼睛,即足可令她与端木菱、聂芳华、万俟姬纯那级数的美女相比,毫不逊色。
龙鹰首先回过神来,笑嘻嘻道:“原来是姑娘,姑娘不是说过我们生得蛇头鼠目吗?又这边说要出来见我们,那边则溜掉。敢问有何贵干?有什么用得着我们三兄弟的地方?”
万仞雨和风过庭心忖原来是那晚在洱西集灾场遇上的年轻女子,当时龙鹰曾和她交过手,还被她逼出门外,想不到在风城再遇上她,而她还易容改装的来接近他们。
她的本来面目会是何等模样呢?配得起这双动人至极的眼睛吗?以万仞雨的定力,也生出想一窥她芳容的**。
女子回复娇甜的声音苦恼的道:“怎会一眼被你看破的?”
龙鹰念书般道:“因为我是中土最伟大的神巫,懂得作法。”
女子目射惊异神色,道:“你晓得我当时在旁偷听吗?”
万仞雨笑道:“若龙神巫没有逗点道行,岂敢到这里来当龙神巫?”
女子忍俊不住的“噗哧”一笑,横万仞雨一眼,差点勾了万仞雨的魂魄,有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