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外之变是他们没想过的,叫好亦未赶得及时,下方已传来凄厉的惨呼,弩箭机更给檑石带得往下翻滚,立即报销。
没停过的箭攻,终于停下来。
月灵低喝道:“灭灯!”
众人早郁了一肚子气,跳将起来,弯弓搭箭,射人射灯,痛快至极。
“嘭嘭”声起,部分檑石直滚至撞车阵,方被挡箭板硬生生阻挡,而凡被大石轰中的撞车,变得左倾右侧,挡箭板破损,可见斜道滚石的可怕威力。
月灵缓缓起立,目光投往陷于混乱里的敌阵,仍是一副隔岸观火,从容淡定的神态,如若处于同一地点却不同空间般,道:“鹰爷就位。”
龙鹰一声“遵旨”,移开去拿起两个流星飞锤,闭目养神,将魔功逐渐催往巅峰,静待月灵进一步的指示。
投来的再没有毒火炮,只有石弹,不住在上方呼啸而过。
敌阵的风灯一盏盏的熄灭,夜栖野大显功架,百发百中。
倏地投石机响的声音明显减少。
月灵如亲眼目睹般道:“宗密智在调校大半投石机的投掷角度,目标是我们王堡的堡墙。鹰爷!是时候哩!射人!”
龙鹰哈哈一笑,旋转起来,霎时间人石同旋,发出如闷雷般的破风声,众人尚未看清楚他如何作动,流星飞锤一先一后已冲空而上,越过城墙,带着他没入笼罩着下层上空的浓黑毒雾去。
月灵同时发出全军出击的军令。
龙鹰藉毒烟的掩护,完全避过敌人的耳目,飞渡五百多步的距离,落点正是位于第四层台地的边缘处,精准至他自己也大吃一惊,心中更是叫妙。
甫着地,周遭的四个敌人立即被流星飞锤击中,骨折肉裂的抛飞开去,他的位置在撞车阵后和投石机阵之间宽若丈许的狭长地带,地上仍有箭矢不及的特制风灯,照亮出一个个圆形光晕,像点缀战场的图案,煞是好看。
“砰砰!”
两个流星飞锤随他一个旋转,先后击中其中一台投石机,投石机哪吃得住重达千斤的连续撞击,登时木断机裂,还将正操作投石机的多个敌人,连人带车推得掉往下层去。
敌人至此方如梦初醒,吶喊狂呼的往他杀来。
龙鹰一声长笑,身体化作陀螺的轴心,左右飞锤则变成绕身的千百陀影,如虎入羊群,所到处敌人抛飞倒跌,又将另一台投石机轰得掉往下层,重物坠地的破碎声随之传上来,还有骇然惊呼的声音。
整个投石机阵陷进慌乱里。
忽然劲风从天而降,龙鹰不用看也知宗密智持杖凌空突袭,他此际早将飞锤用至得心应手,锤随意动,就那么借锤力带动,仰身上冲,迎上宗密智。
“当!当!”
宗密智连续两杖,先后命中两个上攻而来的飞锤,硬被龙鹰震得朝后飞退。龙鹰则哈哈一笑,飞锤借势旋飞两匝,又带得他朝另一台投石机笔直撞去。
“轰!”
投石机应锤而退,离开台缘掉个粉身碎骨。
宗密智和一批鬼卒来了,今次是从地面来。龙鹰最善以寡胜众之术,再变作急速旋转的陀螺,往台缘另一端旋去,所到处敌人四散躲避,谁敢撄其锋锐?
宗密智和鬼卒虽穷追不舍,但被己方兵员阻路,始终差了一步,气得宗密智等双目喷火,偏一时仍莫奈他何。
龙鹰势不可挡的冲杀,将军容鼎盛的敌阵全搞乱了,阵再不成阵,陷于半瘫痪的局面。
蓦地王堡处杀声震天,在万仞雨、风过庭、觅难天、夜栖野和鹰族战士身先士卒下,二千多人,精力充沛至要找地方来发泄般,气势如虹的从堡门沿斜道奔杀下来。
只剩下月灵美丽的倩影,月夜幽灵似的俏立堡墙上,注视着下方血肉横飞的战场。
号角声起,布在第三层的敌方战士,沿斜道拥上来支援己方的兵员,但已迟却一步,被及时赶到的万仞雨等截个正着,光是万仞雨的井中月和风过庭的彩虹天剑,即足可令他们难作寸进。
“轰!”“轰!”
龙鹰脱手掷出两个流星飞锤,砸得另两台投石机掉往下层,再施展弹射奇技,横过战炀,朝正被夜栖野和觅难天连手缠得没法分身的宗密智投去。
宗密智邪功盖世,若任他逞威,己方不知多少人会饮恨在他手上。所以在出城攻击前,已拟定由夜栖野和觅难天缠死宗密智的对策。
换作任何人,亦难以在这个乌烟蔽月,灯昏火暗,两方人马混战厮杀,撞车东歪西倒,地上尽是碎石残片,还有颓垣败瓦广布、混乱似末日的环境,一下子找到宗密智的位置,即使高明如万仞雨或风过庭也不能,独有龙鹰能感应到早前注入他体内的两注魔气,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寻到他。
乌刀照头劈去。
单打独斗,宗密智已没有收拾龙鹰的把握,且数次交锋,均以他吃暗亏收场,现在正被两大高手围攻,给他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接龙鹰的乌刀,暴喝一声,身随杖走,腾身而起,横过两丈的空间,往下层投去。不过岂是说走便走,虽挡着夜栖野的一刀,却被觅难天在背脊处划出一道长达半尺的伤口,皮破肉裂。如非他有邪灵护体,保证可贯胸而入。
敌人再支持不住,纷纷跃往下层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