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道:“香霸清楚你是谁吗?”
弓谋摇头道:“我自幼随先父到了中原来,香霸却是在塞外长大,年幼时碰过一次,由于身分相差太远,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龙鹰道:“你又是如何加入大江联的?”
此时卖醉轩所有雅座坐满客人,闹烘烘一片,但有隔声的屏风,仍不觉喧哗,两人运功压低声音说密话,不虞被人窃听。以龙鹰的灵锐,如有人在旁偷听,会有感应。
弓谋道:“先父对香家贩卖人口的事,深恶痛绝,满以为香感秋不会重操故业,才肯为他办事,后来发觉看错了香感秋,愤然离开中土,返回大草原去。”接着双目一红,惨然道:“尚在途上,先父忽罹怪症,突然死去,先母亦因伤心过度,返塞外不到两个月含恨而逝。现在我当然晓得,先父是被香感秋下毒手害死。”
龙鹰还要说话,苗大姐挟着一阵香风姗姗而至,毫不掩饰见到龙鹰的惊喜,且不避嫌的坐到龙鹰身旁,紧挤着他。向弓谋道:“原来城监亦是范爷的朋友。”
接着向龙鹰撒娇的道:“人家这两天四处打听范爷的事,却是人人哑口无言,现在好哩!可以直接问城监。”
龙鹰探手过去搂着她纤腰,笑道:“这么一来,岂非人人晓得苗大姐与小弟的关系?”
弓谋欣然道:“谁不知道苗大姐一向我行我素,爱做某件事时,连天王老子都管不到她。”
苗大姐半边娇躯挨到龙鹰处,嗔道:“什么爱做某件事呵!哎哟!人家才不会随便,最怕范爷误会妾身。”
弓谋向龙鹰道:“范爷对女人确有一手,苗大姐凶巴巴的样子我见多哩!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小鸟依人般的模样。”
苗大姐一点不介意弓谋拿龙鹰来调侃她,玉手穿入龙鹰臂弯去,媚笑道:“今晚不准范爷走。”
龙鹰朝弓谋使个眼色。
弓谋知机的道:“老邓约了他。”
苗大姐一怔道:“老邓?”接着花容微变道:“邓胖子?”
弓谋点头应是。
苗大姐忧心忡忡的看龙鹰两眼,欲言又止,然后娇声道:“我要和范爷说几句亲密话儿。”
两人均感奇怪,知苗大姐不是想与龙鹰亲热一番那么简单。
弓谋向龙鹰摊手表示无奈,道:“我在轩外等候范爷。”言罢去了。
苗大姐现出犹豫神色,似是委决不下。
龙鹰搂紧她的腰肢,在她耳边道:“为何四处打听我,怕我是坏人吗?”
苗大姐螓首低垂,以蚊蚋般的声音道:“妾身想知道你的事嘛!”
龙鹰道:“为何要知道呢?”
苗大姐幽幽道:“希望可以凭借你的权势,让妾身和小圆她们可以返回大草原去。”
龙鹰讶道:“这里不好吗?”
苗大姐凄然道:“这里不是不好,但有很多事妾身看不顺眼,但又无法改变。”
龙鹰开始有点明白,心生敬意,并不就这方面追问下去,岔开道:“大姐交游广阔,放着这么多位高权重的人不去找,偏看上我这个初来甫到的新丁?”
苗大姐转身投入他怀抱去,搂紧他的腰,道:“你是不同的,看你的眼睛便清楚,去求别的人,只会被人乘机占便宜,只有你会真的帮我们。”
又轻轻道:“你会帮我们吗?”
龙鹰爱怜地抚摸她香背,道:“这个是一定的。”
苗大姐道:“不要去!”
龙鹰掌握到她这个劝告后的含意,刚才她不是因邓叔方色变,而是怕他属一丘之貉。轻松地道:“有很多事,我很难向苗大姐解释淸楚。区区一个邓胖子,仍未放在范某眼内,若连这么个小卒都应付不来,还用出来江湖行走吗?”
苗大姐讶然仰头看他,双手改缠他脖子,坐到他大腿上,吐气如兰,柔声道:“范爷晓得邓胖子的靠山是谁吗?”
龙鹰从容道:“他的靠山,是否大姐最鄙视的那个人呢?”
苗大姐一呆道:“你怎会晓得的?”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出来行走江湖,最要紧的是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否则死了仍没法向阎王解释清楚。有关这方面的话,至此为止。时机到时,我会让你们安返大草原,你想去塞外任何一国都可以。”
拍拍她香臀,道:“我要走哩!”
苗大姐不依道:“至少该告诉妾身,你是谁呵?为何复真、弓谋等这么尊敬范爷?”
龙鹰笑道:“大姐连我姓甚名谁都还未弄清楚,便糊里糊涂**于小弟,确是笔糊涂帐。”
苗大姐含情脉脉的瞅他两眼,咬着唇皮笑道:“范爷弄错哩!是你**于妾身才对。有后悔吗?”
龙鹰啼笑皆非,道:“原来我才是冤大头。后悔?多错一百次仍不会有丝毫悔意。这两天我会尽量抽时间来和大姐幽会tōu_huān。”
龙鹰和弓谋并肩漫步长街。
南城热闹依然,可是在龙鹰眼里,已看出繁华背后的苍白和憔悴。
苗大姐惹起他很大的感触,她像闵玄清般是这时代特立独行的勇敢女性,敢爱敢恨,可是却无法为自己的命运作主。她特异的行径,如落到讲求礼法儒教的社会,会被视同蛇蝎,诋讥之为妓女、dàng_fù。
弓谋道:“名义上,沈香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