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道:“当然可以。”
荣公公犹豫片刻,终下定决心的道:“如果鹰爷肯保留丽绮阁作别院,那七个妮子便可以继续她们自由写意的快乐时光,鹰爷兴起时,随时到丽绮阁宠幸她们。”
龙鹰明白过来,心生怜恻,同时对荣公公大为改观,想不到他敢为她们说出心声。
宫女们的命运,掌握在伺候的主子手上,要她们生便生,死便死。当他龙鹰的奴婢当然比当武承嗣的奴婢有天和地的分别。
皱眉道:“我并不想得到她们的**,有甚么方法可使她们脱离苦海呢?”
荣公公道:“这种事本无法可想,不过鹰爷情况特殊,只要求圣上将她们赏赐给你,再由鹰爷为她们选择理想夫婿,她们可离苦得乐。”
龙鹰为难道:“这种事很难开口。”
荣公公道:“只要鹰爷不时到丽绮阁留连,小人则向圣上作恰当的报告,遇有鹰爷为圣上立功的时机,圣上肯定将她们赏赐鹰爷。”
接着压低声音道:“赠送宫女之事在圣上登基后愈趋普遍。鹰爷明白哩,圣上始终不是!嘿!她要的是内供奉。”
龙鹰道:“明白!果是妙计。这两天我尽量抽空去看她们。”顺口问道:“为何宫内从没见过年长的宫女?”
荣公公道:“年过四十的宫女,依规矩送入道观,让她们过点安逸宁静的生活。”
龙鹰不忍听下去,到御书房以最快速度写毕第四篇,花了他两个时辰,记起万仞雨之约,忙到中院偏厅见胖公公。
胖公公正悠然自得在喝茶,显示出过人的修养,看着龙鹰在身旁坐下。道:“你何时去见端木菱?”
龙鹰道:“明天午后。”
胖公公道:“我一直思索为何武曌指你与她是誓不两立的死敌,昨晚苦思竟夜,终给我想通,又怕你已去见她,所以必须在事情发生前找你说话。”
龙鹰道:“这恰是我想找公公的原因,皆因公公两次提及法明的目标是要收端木菱为私宠,听时觉得理所当然,谁不想把仙子据为己有,可是深思下却不得其解,因为端木菱是修天道的女子。杀她该比得到她的仙心容易百倍。”
胖公公道:“此正为问题关键所在。当年石青璇之母碧秀心失身于石之轩,不但令慈航静斋震骇,对魔门亦非常震撼。其时碧秀心已结下仙胎。武功则登上仅次于‘剑心通明’的‘心有灵犀’。石之轩固然魅力十足,但仍该没法触动她的仙心。所以他们间的爱火情花,一直是个谜。”
胖公公凝视龙鹰,道:“你想到甚么?”
龙鹰沉声道:“是魔种。石之轩虽没练成道心种魔,但由于其魔功源自道心种魔**。又兼两派之长,故当练至登峰造极的境界,有异曲同工之妙。”
胖公公摇头道:“你漏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石之轩除圣门功法外,还身兼禅门最高功法。此事有例为证,后来师妃暄遇上身具长生气的徐子陵。亦告仙心失守,不过徐子陵是守礼君子,否则师妃暄根本无力抗拒。”
接着神色凝重的道:“婠婠要制造的。是另一个石之轩,这个人就是法明,兼具圣门和禅门的最高功法,又精通密宗双修之道,摆明做好一切毁掉慈航静斋的准备。唉!我一直以为侯希白是寿终正寝。花间女的出现,使我改变想法。他是被法明杀害。因为侯希白手上的‘不死印法’,正是法明最想得到的东西。”
…。
龙鹰道:“法明有这么了得吗?会不会由婠婠亲自出手。”
胖公公摇头道:“婠婠因思念徐子陵过度,在侯希白过世前三年于上阳宫内武曌为她建的女道观内坐化,令武曌伤心欲绝,十天十夜守在婠婠旁不肯离开,最后仍是由我劝服她。武曌对婠婠的痴缠依恋,是外人没法明白的。”
又道:“法明打开始一直朝石之轩的旧路走,分别在他是从天魔**入手。法明自创的‘不碎金刚’,颇有‘不死印法’的影子,如果石之轩的‘不死印法’落在他手上,对他的好处大得难以估量。这么说,你该明白他对武曌的威胁。”
龙鹰说不出话来。
胖公公徐徐道:“我能猜到的事,婠婠当然早明其理,故此武曌说仙胎魔种誓不两立。端木菱一是杀死你,一是向你投降,没有第三个可能性。而你的出现,亦打乱法明的苦心部署。他要对付的首先是你,除去你后,方可在端木菱身上施展水磨功夫,直至她仙心失守,重蹈碧秀心的覆辙。这样的理解非常重要,否则你死了仍不知怎么一回事。”
龙鹰目送胖公公的马车离开后,一骑自远而近,先闻蹄声,数息后出现在门楼处,飞身下马,自有御卫接过马儿,竟是风过庭。
龙鹰迎上去道:“来找小弟吗?”
风过庭含笑点头,道:“龙兄到哪里去?”
龙鹰道:“约了万仞雨午膳,风公子一道来如何?”
风过庭淡然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过庭和关中剑派的人总是格格不入,谅万仞雨不会例外,恕小弟敬谢不敏。”
又欣然道:“我们边走边谈。”
向伺候他马儿的御卫打个手势,后者知机地松开马缰,风过庭吹一下口哨,马儿乖乖的跟在两人身后。
龙鹰讶道:“听说圣上不喜马蹄声,故而上阳宫平日少有人骑马,看来风兄不在此限。”
风过庭道:“可以这么说。”
龙鹰按不下好奇心,问道:“风兄因何不喜欢关中剑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