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大亮了,她微微有些诧异,昨虽睡得较晚,但是她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醒的这样晚,通常都是才蒙蒙亮,她就已经醒了。心中没有什么踏实感,没睡过什么好觉。但昨晚上意外的睡得十分沉,一点警觉感都没有,就好像是晕过去了一样,这要是有什么人想要谋害她,那她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大概是昨身体中的气都用来缓解胸口蓝火的灼烧,所以负荷太大,身体吃不消了。
她摇了摇头,多年的警惕告诉她,以后千万不能这样,太危险了,虽她已经和太子解除了婚约,变成了没什么人关注的上官七姐,但她的落水直觉认为不是偶然,必定是有什么阴谋。
盘腿而坐,缓缓闭上眼睛,经过一晚的休息,身体中的气也恢复了一部分,在身体中不断的流动。调动气在身体中运行了一周,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再探昨夜胸口蓝火的位置,发现那里变成了一颗蓝色的种子,就静静的悬在上官亦的胸口处,仿佛昨的火焰都是错觉。用气靠近那颗种子,没有像昨那样吞噬她的气,而是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一股力给推开了,似乎那种子的外表有层保护膜。
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气,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比之前轻盈了许多,而且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张开着,好像在吸收这个世间的灵气。
难道是昨晚上消耗的太多,所以需要从外界补回来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下一次再有昨晚的那种情况,她也就不用担心身体中的气是否足够。可是如果那种胸口的灼热再来几次,她恐怕也会被折磨个半死。
而她胸口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昨的蓝色火焰应该就是她的属性,可为何会如此嚣张,不是最普通的火属性吗?而且还是火属性中最柴废的蓝色火焰。看来她应该找个时间再仔细查看一番。
上官亦缓了缓神,被房门轻轻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思考,轻盈地下了床榻,走进外厅,看到冬卉拿了饭盒放在桌子上。
冬卉看到上官亦,似乎是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到桌上用过的晚膳,心里也就放心了大半。看来姐并没有因为太伤心而茶饭不思。
“姐你醒了,睡得可好?”
上官亦笑着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丫头,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我没什么事,让你担心了。”
冬卉的面上被的有点害羞,上官亦完神态是一怔,她原来也会这么矫情的话吗?
“姐真的是不一样了。”冬卉一边着一边拿出饭盒中的早饭。
“哪里不一样了?”上官亦心中没有什么慌张,她来到这个时代,不可能继续以上官府痴傻七姐的身份苟且的活下去,也不可能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她要的是逍遥自在,是地万物,任我所取,她有朝一日一定会离开上官府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既然迟早都要颠覆人们对她的认知,为何多此一举要选择扮傻呢?
冬卉仔细思考了一下,道,“以前的姐就和孩子一样,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开心就笑,伤心就哭,生气了会摔东西。虽然外界姐痴傻,但是冬卉觉得姐看人是最准的,最清楚的,姐一个人是好人,那么这个人即便是长得十分凶狠那么他也一定是好人,姐一个人是坏人,那么那个人无论有多文雅,外界名声有多好一定是坏人。”冬卉顿了顿,看着上官亦的眼睛,道,”因为姐有一颗赤子之心。“
上官亦心中暖暖的,冬卉以前的上官亦有一颗赤子之心,冬卉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这赤子之心又真的是被歌颂的吗,在这种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你若是个心系下的强者,便人人爱戴你,敬仰你。可你若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弱者,活下去都是个问题,谁还看得到你的赤子之心呢?
“那现在呢?照比之前的我,有什么改变?”
冬卉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明明容貌都没变,依旧是她熟悉的七姐,可是又觉得不是她认识的七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透着从没有过的灵动。
“姐好像,变得比以前好看了......”
上官亦失笑,调皮地弹了冬卉一个脑瓜崩,“我以前难道就不好看了?“
冬卉委屈地嘟嘟嘴,想了想,点点头道,“姐确实是一直好看,毕竟飘夫人可是当年的帝都第一美人呢。”
贺兰飘,北沧贺兰老将军的独女,传闻有仙般的容貌,女子看她一眼便自愧不如,闭门不愿出来,而男子看她一眼便心猿意马,但贺兰老将军是朝廷中的重臣,也是出了名的宝贵他这个女儿,就连当年还未成为皇帝的太子和现如今已经是大将军的苏奉臣都被贺兰老将军打出府过,更不用普通的男子。
但不知什么缘由,贺兰飘最后竟嫁给了一个已经娶了两房的官,上官寒枫。而上官寒枫也因为有了贺兰将军府的扶持,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但可惜物是人非,贺兰飘在上官亦六岁那年便撒手人寰,而贺兰老将军也在那年驾鹤西归,贺兰一族也没有什么旁枝嫡系,所以可以上官亦是贺兰府唯一的命脉。
可是这唯一的命脉竟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可悲。听贺兰老将军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会气成什么样子。而她那温柔似水,倾国倾城的娘亲又是否会心疼的直皱眉头。
看到上官亦长时间不话,冬卉心里直觉得糟糕,坏自己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