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河,你这酒壶,不简单?”宁采桑道。
“整个荷叶洲仅此一个,当年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上有个守山老人,我见他可怜兮兮,于是跟他下了几盘棋,最后他就输了这个葫芦给我。”萧长河道。
宁采桑心底掀起滔天巨浪,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抬起葫芦,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她突然激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却在此刻显得更加动人。
萧长河凝视着那张脸庞,伸出手去,捏了捏宁采桑通红的小脸。
宁采桑身子突然僵硬,手握住了那把半仙兵。
“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不想死就配合我。”萧长河突然俯身将宁采桑压在地上,左手搂住宁采桑的小蛮腰,嘴唇轻轻咬在宁采桑的耳朵上。
老和尚和小和尚转过头去。
老道士和小道士索性假装看不到这旖旎风光。
宁采桑感觉到一股霸道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瞳孔猛然睁大,身躯紧绷,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
被轻薄了?
下一刻,那咬住自己耳朵的可恶嘴唇吐出一口热气,麻麻的,痒痒的,第一次跟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宁采桑一时间呆住。
下一刻,萧长河的一句话却令她浑身冰凉。
“不要动,寒山寺和朝霞岛都不是省油的灯,任何方式的传音都可能被截听,记住,这一次上山,所有人都得死,镇长跟宁之节做了一个交易,所以我不仅要保你,还要送你一份机缘。”
咫尺之遥。
这句话只有两人能听见。
宁采桑何等聪慧过人?
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的同时,在最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做了一个女人最该有的反应。
啪!
宁采桑一耳光抽在萧长河的脸上,然后狠狠地推开萧长河,站起身来,目光冰冷的盯着萧长河,手中半仙兵陡然出鞘。
剑气近。
一道长虹破空而出,劈向萧长河。
萧长河抬手,硬生生挡住这道剑气。
身躯却足足退去五步之遥。
衣袖尽碎。
“靠,玩玩而已嘛,那么认真干嘛。”萧长河骂骂咧咧,转身走向正在烤肉的老道士和小道士,口中喃喃道:“还别说,有些波涛汹涌咧。”
小道士对萧长河挤眉弄眼,仿佛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见这小道士对萧长河竖起大拇指,一脸敬佩。
“这小娘皮可是青云剑宗的掌上明珠,当年有个不知死活的登徒子只是出言不逊,就被追杀了整座江湖。”小道士道。
“女人嘛,多打几次就服服帖帖了。”萧长河说着,坐下身来,又灌了一大口酒。
宁采桑面朝湖面,表面上愤怒,实际上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萧长河的话,她怎能不懂?
所有人都得死。
所以这一次上山,无论能得到什么样的机缘,朝霞岛和寒山寺的人都注定空欢喜一场,都得把命留下。
不管陈桥生死还是没死。
现在的这座江湖,恐怕已经有一场大风暴,在酝酿着,或者,待到下山之时,神仙镇已经尸横遍野。
宁采桑抬头。
仿佛看见一道屏障,在此刻悄然散去。
…………
大岭王朝。
中年皇帝坐在台阶上,轻声道:“变天了么?”
…………
骊水江中。
那座富丽堂皇的水下宫殿突然摇动起来。
有朋自远方来。
三江水神手持水令,日游千里,在神仙镇上空的某种禁制消散的那一刻,来到骊水老蛟的府邸。
“陈桥生,被困困龙印中。”
…………
神仙镇上。
那位跟媳妇在榻上鏖战差点入圣的杀猪匠,在中午歇息的时候又找媳妇泄了一次火。
滚滚天雷从天而降。
破境之时天罚随之而至。
百年来,神仙镇第一次有人破境,引来天劫。
…………
仙人评上有望跻身第六位地仙的朱罡鬣和曾经大岭王朝第一美人谢烟雨。
两人御风而行,破开云海。
这一日,神仙镇上朱记酒坊,重新开张营业。
…………
神仙山上。
坐在火堆旁的萧长河手指嵌进了肉里,他感受到了一直庇护神仙镇的那道屏障消散了。
萧长河心情沉重。
面朝湖面的宁采桑转过身来,轻声对众人道:“进山吧,变天了,怕是要下雨。”
…………
邺城有人披甲出凉山。
真武山有人乘鸾凤下江南。
黄鹤楼。。
有天门一线开。
有天上仙人暼了一眼这座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