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听到反应,顾绮年磨蹭着抬头,只见亲娘正端量着自己,倏地就急躁了起来,“娘,您到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
何青蔓平静得惊人,反问道:“有人喜欢是好事啊,至少说明了那人不是要害咱们,这下可以放心了。”
放心?
顾绮年望着眼前这张表情明显一松的容颜,恨不得咋呼起来。自己直觉相信顾妙年的话是她单人感受,可母亲、母亲她不该很理智的分析,然后发出质疑或者说些要提防之类的话吗?
“你觉得七姐说的是真的?”
“不然呢?被贼盯上,不是劫财就是劫色。我想我们家这点家底,也就你二伯母才会惦记着,要让旁人下这般大心思也不太可能。”
何青蔓说得还十分轻松,丝毫没有忧色,“你说这为的不是财,那肯定就是色啊。咱们家就你一个姑娘,不为着你难道还是我这个两孩子的妈不成?”
顾绮年仍是讶异的瞅着她,这母上大人的思维节奏太难跟上了,虽说习惯免疫,可说这种事也用如此平淡的语气?两眼炯炯的望着对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等着等着,就没有了然后。
“就、就这样?”
何青蔓颔首,“不然呢?”
说完又松了口气,嘀咕道:“现在我总算想明白香满楼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还真是为了你的那点饮食偏好啊。想来那人对你还不是普通的在意,既然只是要照顾你的胃,那就没什么危险了,以后也不用总小心翼翼的防着有什么陷阱阴谋了。”
顾绮年双眼越发明亮的瞅着自己娘亲,想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
可盯着盯着,她眼睛都发酸了,对面的人愣是闲适如初,根本就不为所动。
她恨不得捶桌,腾地就站起来,“娘,你就不能关注个重点吗?”
怎么可以这么不靠谱?分析了通劫财劫色论后,就得出解除危险的结论?
顾绮年思前想后,从进屋两人说话开始,也就只有两条信息:
一顾妙年跟那日公主府所遇的少年有关;二就是他喜欢她。
只有这些!
且不说母亲怎么就信了,便是相信之余,难道就没有其他疑惑了吗?
却是得出香满楼安全的这话,简直要急死她嘛。
偏偏女儿心急如焚,当娘的丝毫没有压力,还觉得对方莫名其妙,“嗯?我关注的不是重点吗?咱们回京后最早想不明白的不就是香满楼和黄师傅的出现吗?现在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而人家的出发点也不是什么谋财害命,没什么危险的,这不是很好吗?”
起初是顾绮年不愿谈这些,但当自己都说出了最重要的那点,现在却是对方避谈,她怎么有种被过河拆桥的感觉?
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位没有为人母的威信了!
而她能怎么办,看问题不如对方成熟,那只能不耻下问,“娘,那我呢?”
“你?”
可气的是,何青蔓仍是不正经的模样,无所谓的说道:“你怎么了?为娘的好好养着你,不愁吃不愁穿的,现在也知道没人会害你,有什么好烦恼的?”
“您还能再不靠谱些嘛?一把年纪了还装傻充愣,有意思吗?”
相信顾绮年,她真不是要不敬这位亲娘,实在是被逼疯了。
她是当事相关人啊,为什么不被重视?当娘的发现有人觊觎她闺女,不该很紧张的琢磨对方是什么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会这样,接下来是什么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