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华摇头,“爹爹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再说还能真因为你喜欢几盘点心,人家就背井离乡的过来?”
顾绮年双颊通红,跟烧了起来似的,趴在桌沿边转溜着眼珠吃茶,表情讪讪。
真是糟糕,她何时学会了娘亲的自恋?
顾南华倒觉得她这时像个符合年纪的少女了,模样俏皮可爱,唇角的笑意不由更浓,“是想爹爹了吧?”
“嗯,有点,刚在娘屋里时她突然提到了爹。其实,虽然路上我们都没刻意强调想念,但心里总是惦记的。”
神色恹恹的搁下茶杯,顾绮年闷声道:“我们才刚到京城,也不知要待多久。家里那么冷清,爹爹最是爱热闹,肯定会嫌闷的。”
顾南华虽也思念父亲,但这时候就尽起兄长的责任了,不断安慰起妹妹,还哄道:“别难过,很快就能跟爹再见面的。刚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顾绮年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到点心上,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不太清楚,我见着黄师傅时,他说是自己来京城的,好似想寻亲还是怎么的。”
“黄师傅在京中有亲人?”
顾南华摇了摇头,疑惑道:“大致是没有,我以前常去香满楼,跟他接触的次数不少,他那人一说谎舌头就结巴。黄师傅支支吾吾了半天,显然是不愿意告诉我,但我又想不通理由,总不见得真是特地为你来京做糕点的吧?”
“得,哥哥,你别再寒碜我了。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还能让人特地从太原跟到京城来,只为做点心?”
顾绮年苦笑,觉得很不现实。
耳旁却突然传来了轻笑,抬眼莫名其妙的望过去,不解道:“哥哥,你笑什么?”
顾南华见妹子跟没骨头似的总趴在桌子上,神色懒懒的,也跟着垂下脑袋,别有深意的问道:“你知道我下午见谁去了吗?”
“沈大少爷啊,我听青玉说了。”
“香满楼就是他带我过去的,后来还带我去元平公主的马场赛马呢。”依旧是满脸笑容的神色。
顾绮年毫不,你肯定输了。”
“你这丫头,就这么看不起你哥哥吗?”
听到埋怨,她终于挺直了身,好笑道:“你的骑术是前年爹刚请人教的,那阵子还整天跟我发牢骚埋怨叫苦呢,怎么和人家从小练起的比?我这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就事论事,如果比史书典籍,他指不定就逊你一筹。”
文武专攻不同,如何比较?
顾南华的脸色这方缓和了些,不接改道:“他跟我提到了你。”
顾绮年想到早前在家时对方的猜疑和玩笑,觉得有些没意思,想要起身却被哥哥先一步抓住了胳膊。
“妹妹,说真的,我总觉得高轩他……”
事关声誉,他也担心传出去产生流言蜚语,就含蓄的没有点破,只是续道:“我就是奇怪,你瞧我们刚刚抵京,我屋里都还没收拾好他就来侯府找我,摆明了早就使人留意着。
我与高轩虽然是从小的交情,但也不该亲近到这种地步。我刚随他出府后,他说找个地坐着说说话就带我去了香满楼。妹妹,上回我和爹送他出城的时,就是在香满楼替他备的干粮,我还多话的提到了你几句,高轩他准是记在心上了。”
“哥,你越说越不正经。”
顾绮年扭过身子,除却那次相见时沈高轩奇怪的眼神,她对那人就不曾有其他印象。
虽说没有反感,但亦不是好感,哥哥三番两次提及,让她感觉怪怪的。
“我这不是不正经。”
挪过去,顾南华与之面对面,认真的说道:“离家前,我有次听到爹娘在谈话,说回来后我们的事都不定能自己做主。妹妹,你瞧中午到的时候,不就是大伯母和大嫂在主持?侯府里当家作主的是祖父,爹又不在身边,如果家里真要给你定亲什么的,我们还能反对不成?
我是瞧着高轩品性好,对你又上心,是个不错的归宿。如果说早在太原时爹和沈家早有了这层意思,那府里遇着情况自然就不好再逼迫我们,哥哥虽想你的事早点定下,也只是担心到最后身不由己,我听说府里的几个兄弟姐妹全是大伯母定的亲。”
话是在理,顾绮年亦明白哥哥是为她着想。
只是,沈高轩?
她从来就没想考虑过这方面,何况这大都是哥哥自己的猜测,人家指不定根本就不是这想法。
然而这种事,她还真不好坐下正儿八经的跟哥哥商量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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