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把钱送到我府上,七万金,少一分都不行。”
“不用,我现在就给你。”
说话的不是齐老将军,而是武石月。
后者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冲着相里青甩出。
这张银票上裹挟着武石月强大的元气,相里青稳稳接住,但却受不了元气侵蚀,吐出一口血。
相里晋却没有管相里青,仿佛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他们两个人之间,更像是有一些血缘的合作者。
一塌糊涂的添香阁内室里,齐老将军手持钢刀,坐在刚刚还莺歌燕舞的拍卖台上。
他的旁边站着**着上身的清元道长,手持钢枪,人也如钢枪般笔直。
这一刻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当年尸山血海的战场。
老夫聊发少年狂?
只是他们当年的十万军卒没有了,他们五个结拜的兄弟也没有了。
他们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了。
齐老将军看着脚边的白乙剑,映照着他苍老的面容。
当年那个茂腾腾的军汉终究还是死了,死在青阳的战场上。
“这把剑留着吧,一个物件儿而已。”
齐老将军拿着宝剑端详了一会,递给了武惊鸿,但后半句话却像是对自己说的。
这位老将军在说服自己,忘却自己的梦魇。
“齐老将军,此剑我的确很想要,便是你不说,我可能也会阻止您折断它并得到它。”
“事实上,如果您晚说半刻,我已经决定主动要了。”
武惊鸿非常认真的说道,丝毫没有一般女儿的推脱与不好意思。
她要这剑,就一定要得到。
本质上说,她跟相里青是一样的人。
区别只是一个更加阴诡,一个更加光明而已。
“哈哈,说得好。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跟你拜把子。如果我年轻,我一定追你。”
齐老将军哈哈大笑,仿佛听到、看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他好像又活过来了一瞬间。
笑完之后,齐老将军在清元道长的扶持下,站起身子,离开了。
留下武惊鸿父女跟毫发无伤的李玄机。
“七万金的剑,有什么特殊,让我看看。”
李玄机窜出来,盯着白乙剑:“武家主你真有钱,七万金说扔出去就扔出去。”
“老夫扔的是假钱。”武石月冷哼一声,背过手去,尽量遮挡自己因贫穷而羞红的脸。
七万金,开什么玩笑,他哪里有这么多钱。
柴米油盐都这么贵。
武家铁骑吃的又那么多。
“武家主好手段。”李玄机憋红了脸,半天憋出六个字。
武惊鸿看着手中的剑,寒光逼人,一股极为邪异的元气冲面而来。
想来这股元气就是相里青控制这剑的秘密。
武惊鸿思索片刻,利用二十四诸天武经抹除了剑上元气。
娑竭罗龙很适合干这件事情。
终于,白乙剑安静了。
武惊鸿仔细的观察着剑身。
剑柄的位置上,刻着“青鸟宓”三个字。
“父亲,这剑真的是当年母亲使用的吗?”
武惊鸿问武石月。
后者点点头。
他也以为自己再见不到这柄剑了。
他记得,青鸟宓死后,这柄青阳部的宝剑自己飞走了。
没想到多年以后,又能再见到它,好像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老朋友。
只是他有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不知道谁能解答。
既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为啥青鸟宓能轻易在上面刻字?
相里家,禁闭室。
相里青一个人溜达在门口。
她的手中是一柄泛着绿光的宝剑。
“你前两天的宝剑呢,我记得叫白乙剑,你不是说剑在人在吗,怎么今日就换了?”
相里冥的声音从禁闭室里传出来,带着一点嘲讽。
“这剑名叫青虹剑,与白乙剑本就是一对儿,都是我的。”
相里青抚摸着青虹剑,就好像抚摸一个亲人,又像抚摸着自己的爱人。
“白乙剑只是放在别人那边一段时间,等它回来的时候,她也会回来的。”
相里青说着不明就里的话,相里冥则在禁闭室内默默盘算着越狱。
相里家已经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自己这位少族长的拥趸纷纷被暗杀或是流放。
那么最后是不是就轮到自己呢?
相里冥看着禁闭室上的小窗上透过的一丝光。
目光灼灼。
那丝光照进禁闭室里,形成一个精巧的鹦鹉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