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将卷轴交给宁泽后,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见他默不作声,便安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宁泽将卷轴放下,抬头面向梁春:“太守大人,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您让我看这个,未免有些不妥?”
“无妨!”梁春淡然说道,“此图乃是我军斥候绘制,详细记载庞丽山贼情报。你若懂兵法,不妨谈谈如何将其剿灭。”
宁泽低头看一眼卷轴,稍作思考:“太守大人,在下学识浅薄,怕说不好!”
“无妨,心里怎么想就这么说,就当做是闲聊!”
“这......既然太守大人想听,在下便知无不言!”宁泽思考几秒,“这庞丽山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最好的办法是诱其出山,使其失去屏障,再奇袭破之!只是梁义蚁贼气势正盛,这庞丽山贼也初露锋芒,还需拖延时间,勤练郡兵以作准备,待各地官军压制贼军气势,方能一战成擒!”
梁春闻言眉头皱了一下,语气淡然:“你的意思,这庞丽山贼比郡兵厉害?”
“倒不是说贼军厉害,只是对方气势正盛,所谓避其锋芒......”
“胡言乱语!我有正义之师,岂能避贼?!”梁春语气稍稍变冷。
看到梁春脸色,宁泽心中有些无奈,这种就属于听不进别人意见的类型,怪不得是唯我性格:“太守大人,这只是在下的浅薄见识......”
“还真是浅薄!”梁春毫不客气,“太祖有言,携正义之师,则所向披靡!贼弱剿之,贼强破之,勇者无惧方能致胜!”
那也得看实际情况吧?人家占着地形优势,士气又高,不是开玩笑的。宁泽心中暗道,却没有当面指出。
他知道对于唯我性格的人来说,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建议,尤其是在他觉得自己完全正确的时候。
再者人家是市长,又是救命恩人的父亲,不好跟他顶撞。
见宁泽不说话,梁春继续问道:“若本官率兵一万围住庞丽山,断其粮道,你觉得此战胜负如何?”
宁泽心说我是该说实话,还是说假话?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开口:“依我之见,庞丽山资源丰富,山中水源充足。即使断了粮道,亦能自给自足。且居高临下,能观我方军阵布局,却不知贼军如何排兵布阵,纵使围堵也占不到任何好处。只有将贼军引出山外,方能致胜!”
“那我放火烧山,可有奇效?”梁春眯起眼睛。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嗯?”
“哦!我是说,放火烧山,并无用处!”宁泽轻咳一声迅速改口,“这庞丽山四面环水,并不适合火攻!何况贼军只需在关键位置提前准备灭火之物,火势无法蔓延。”
“哦?依你之见,我军拿庞丽山贼没有办法?”梁春脸色不是很好看。
宁泽看出他脸色不好,便低声说道:“这只是在下的一些拙见,未必上得了台面!”
“年纪轻轻能有这般见识,已经不错!我这还有公事,你先回去吧!梁五!”
“在!”听到声音,梁五赶紧进来。
“送宁先生回去休息!”
“是!”
宁泽在梁五搀扶下坐上轮椅,很快消失在走廊。
不多时,梁腾出现在书房门外:“父亲!”
“进来吧!”
进入书房,见父亲脸色冷淡,梁腾走上前去:“您刚才考校那位小兄弟,结果如何?”
“哼!夸夸其谈的家伙,伤愈之后给些银钱送出去吧!”梁春摆摆手。
“这~”梁腾也不知道父亲跟他交谈的内容,心说对方真的没有能力吗?
“行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庞丽山贼为父自会处理,无需多虑。军粮筹备进度如何?”
“一切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