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亦苦狞笑道:“你刚一上来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有些不像话吧,你师父息松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赤云道人不答话,凝心观察场中局势,默算着杀出去的位置,吴昊此时也将竹笛紧紧握在手心里,这笛子是自己抓周时抓到的乐器,也是藏歌门上任门主,吴昊父亲吴律亲手制作的,此时面对着重重包围,这笛子才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
死亦苦见赤云道人不答话,又出言讥讽道:“莫不是息松收了个哑巴徒弟?唉!那胖道士,你那破道观是我四刹门毁的,你就不来找我索赔吗?”
赤云道人朗声道:“你这魔头在这狂什么狂?毁我道观我早晚要找你算账,只是道爷我怕冷,这山顶上天寒地冻,谁愿意呆着谁呆着,反正道爷要走了。”
死亦苦笑道:“想当缩头乌龟就直说,反正公孙家的丧家犬也是当了缩头乌龟,人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倒要问问你,那跑的本事,公孙忆是跟你学的啊?还是你跟公孙忆学的?”
赤云道人此前已经从章寒落那里得到消息,知道公孙忆已经和死亦苦交了手,双方谁也没占到上风,最后公孙忆带着裴书白等人逃下山,此时轮到自己,心中只觉十分无奈,好端端的在赤云观修心喝酒吟诗不快活吗?救了裴书白那个小鬼,可就没一天消停过。耳听得死亦苦不断言语讽刺自己,赤云道人当即道:“你这天杀的魔头懂什么?仗着人多在这里刷威风,道爷我也不瞒你,就你这些酒囊饭袋,想截住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
死亦苦笑道:“风大你可别闪了舌头,截不截得住,一会见真章。”话音刚落死亦苦下巴一抬,四刹门弟子便明白死亦苦的意思,当即向外稍稍散开一些,将场中空地留足。死亦苦行至弟子身旁,此时佝偻傀儡已经被吴昊涤魔曲切散,已经无法操控,所以死亦苦一上场,便使出八门机演阵,只是方才杜门弟子为了擒住吴昊,强行接了吴昊的涤魔曲,此时已经毙命,八门机演阵威力减了不少,饶是如此,死亦苦使将起来还是游刃有余。
休门弟子率先攻来,一对分水双刺直攻赤云道人正面,赤云道人嘿嘿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不躲不闪,举起拳头,对着休门弟子就是一拳,死亦苦没想到赤云道人上来就是这么搏命的打法,宁肯自己中刺,也要打中自己的傀儡弟子,所以就在休门弟子双刺就要扎中赤云道人之前,死亦苦将休门弟子拽了回来,在他看来,自己八门机演阵已经死了两名弟子,虽说伤门弟子已经有人顶上,但八人的武器毁了不少,所以即便是能伤赤云道人一下,但是要再折一名弟子,这笔账死亦苦可算得清,若是在这里将八门机演阵拼完了,谁知道章寒落会不会反水,到时候以残破的八门机演阵对阵章寒落为首的雪仙阁,胜负难料,所以电光石火间,将弟子拽到安全的位置。
死亦苦的八门机演阵,靠的是八个人由死亦苦一人控制,八人一心,配合起来天衣无缝,再加上八人分属八门,所使兵刃又占金木水火土五行,更是威力巨大,临敌时由一名弟子佯攻,将阵中对手逼得连连躲避,之后再操控其他弟子攻其不备,继而起到制敌只用,可这一上来赤云道人不按常理,用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若是此时在十方山归尘楼打斗,死亦苦巴不得赤云道人使出这种自残式打法,可偏偏这里是雪仙阁,死亦苦想了想还是收回了休门弟子,如此一来,后手的弟子便无法再做二lún_gōng击。
赤云道人笑道:“怎么了?你这傀儡术的鼻祖怎么这般不济,先前扔人砸贫道的时候,怎么不那么爱惜人命?这时候在这里心疼弟子,要攻便攻,贫道还要下山!”
死亦苦有些不快:“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便成全你!”话音未落,死亦苦双手急转,伤门弟子拖着木梁奔来,待到众人身前将木梁奋力横扫,赤云道人仍旧不躲,不动如山真气登时护在面前,只听梆的一声巨响,那巨大木梁梁砸在不动如山赤色真气之后立即弹开,反震之力将木梁反向崩出,伤门弟子被木梁之力带的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连操控他的死亦苦也觉得手中真气一滞,可见这一震威力十分巨大。
死亦苦连使两名弟子都没能奏效,只觉有些失颜,二话不说,这次操控三名弟子一起来攻,景门弟子鹤嘴火镰飞出,拦腰斩向赤云道人,不等赤云道人应对,开门弟子持利剑凌空刺来,之后,站起伸来的伤门弟子仍旧拖着木梁,砸向赤云道人。
赤云道人胸中热血激荡,知道反正一时半会不得脱身,不如全力迎战,当即大喝一声,周身赤色真气光芒一亮,继而范围向前扩大了不少,三名弟子招式不断,那赤色真气就是岿然不动,站在当中的赤云道人道袍迎风飞舞,直将站在一旁的雪仙阁弟子看得只瞪眼睛:“这道士怎地如此抗揍!”
死亦苦怒道:“说你是缩头乌龟你果然是!所在你那红色龟壳里不出来!好好好,今日我便将你这龟壳砸开,看看你到底能撑上几时?”。
于是,死亦苦也不再将精力放在活人傀儡的配合上,而是全力操控三名弟子,对着不动如山真气的猛攻,先是鹤嘴火镰不住的往一个地方喷出火油,再将火油点燃,一时间火光大盛,开门弟子在赤云道人身后使出旋风飞钻,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