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弟子低语一番,也认为在这焦灼太过危险,顾宁身上的熬桀,也不太好惹,于是当即同意,众人退回墓室,先行救治伤患。
众人回到墓室中,钟不怨和钟天惊被钟家弟子慢慢的放平躺好,这对义父子一个身故一个重伤,钟家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一个个愁眉不展。众人没了主意,又返回头去找公孙忆。
公孙忆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在地宫里钟天惊强行催动狂暴之血,再加上受了义父亡故的刺激,已经被狂暴之血控制了神识,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好在公孙忆用天玑子的手骨控制的及时,若是再慢一会儿,钟天惊便和狂人走兽无二,免不了落得个身死的地步,眼下重伤不醒,其实是被天玑子的手骨抑制的太狠,只要好生休养几天,便会醒来。
而钟不怨的身体已经凉透了,怕是大罗金仙降临,也无法将其回天,钟家人无不悲痛,有的弟子忍不住苦出声来,连同石头和石头娘,也在后面悄悄抹眼泪,虽然和钟不怨接触时间并不长,但石头和钟不怨毕竟是亲叔侄,血脉相连,钟不怨身故,石头心里也隐隐作痛,公孙忆也是连连叹气,世上正义之辈又少了个高人。
反倒是裴书白,一直以来自己都处在昏迷中,好不容易醒过来,先是受狂暴之血侵蚀,失去了理智,之后被熬桀夺舍摄魂,这一番折腾下来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但是在裴书白心里,对于钟不怨身故,反倒是没有太多悲伤,只不过见众人都处在悲痛之中,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的坐在师父后面。
墓室中安静极了,钟家弟子一个个眉头紧锁,也没有谁出头张罗钟不怨的后事,若是等钟天惊醒来主持大局,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正没头绪,忽然顾宁开了口:“各位叔叔伯伯,我有话要说。”
原本安静的墓室里,忽然响起了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循声看向顾宁,顾宁脸一红说道:“方才熬桀爷爷跟我说了,钟老前辈很难救活了....”
话刚说一般,便被钟家弟子打断:“这还要你说!还不是你们做的好事!”
顾宁忙道:“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熬....我的意思是爷....是我有法子可以让钟老前辈醒过来....”
“混账东西!人都去世了,还在这折腾嘛!”
“你若是敢那师父开玩笑!我要了你的命!”
“别信他,这姑娘现在是那妖人的傀儡,怕是里头有诈,想用妖术夺师父身子!”
“说不定也可以试一试嘛。反正....”
“反正什么?你想说什么?”
钟家弟子情绪都处在失控边缘,有弟子差点说错话,便遭到别人的针对。
顾宁见场面失控,周身立马散出寒气,原本就湿冷的墓室中,瞬间冷如冰窖,众人不再说话。
顾宁有些不愉快,钟老前辈刚去世,这帮弟子群龙无首吵做一团,让人有些心寒,见钟家人纷纷冷静下来,顾宁淡淡说道:“我这法子是六道的本事,他们本身就是琢磨万物生死的,钟老前辈救活是不可能了,但是可以让他短暂的恢复神智,让他交代下后事,你们若是愿意,我就试一试,若是你们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公孙忆不等钟家自己说话,便连忙接过话头:“六道的本事有如何?咱们可不能有这些想法,六道的本事若是用在正道,也算是好事,武功本没好坏之分,看怎么使罢了,在下倒觉得,钟老前辈身故让人无比痛心,不过若是能让他醒过来交代一些身后事,对于钟家也算是有个交代,对于他老人家来说,也不算抱憾离世。”
公孙忆说完,钟家弟子又低语了一番,许久都没商量出结果,意见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熬桀有诈,想动钟不怨身体的歪脑筋,毕竟是六道之人,不可不防,再一个死者为大,况且死的还是钟家的领头人,无论如何这尸身是不能让任何人动的,而另一派却截然相反,钟不怨身故,钟天惊重伤昏迷,眼下众人没了主意,公孙忆等人是去是留,今后该当如何?这地宫还要不要据守,两界城若是来犯该如何抵御,这些问题,在场的钟家弟子,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站出来说有主意的,若是有法子能让钟不怨短暂的醒过来,交代一番,大可一试。
众人吵的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场面一度僵持不下,在一旁的石头忍不住吼道:“你们这些人叽叽歪歪的好没主意,我是钟家人,我是他的亲侄子,我说一个法子你们听一听!”
钟家弟子闻言纷纷闭了嘴,论相处的时间,谁都比石头和钟不怨相处的时间长,但是若论关系亲疏,眼前这个矮子还真就是钟不怨如假包换的亲侄子,比起钟天惊来,那都要亲上一些,毕竟血脉相承是分割不掉的,所以石头一开口,钟家弟子便道:“好,你说。”
石头先没开口,走到钟不怨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个响头磕完,直将额头磕出血来,才站起身道:“论辈分,我当喊你一声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