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惊说完便带人走了,临行前招呼顾宁跟上,也正巧公孙晴赶来,和顾宁四目相对,这姐妹俩赤云观一别,虽才短短数月,对二人来说可谓恍如隔世。公孙晴拽着顾宁的手,又蹦又跳开心不已,顾宁瞧着公孙晴,也是笑靥如花。
熬桀感受到顾宁的这份喜悦,也掺和问道:“乖孙女,这就是公孙那小子的姑娘?也不比你漂亮嘛!”
顾宁不去理会熬桀,熬桀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说话,公孙晴拉着顾宁,并肩向前,钟天惊偷偷回头瞧了一眼,见顾宁一颦一笑也与此前无二,心里又稍稍放心了些。
身后忘川苦工跪倒一片,钟天惊这番言语虽然听起来不近人情,甚至有些杀伐之意,但还是允许这些苦工在忘川密林中暂住,又加派钟家弟子护卫,众人也瞧出这钟家的汉子那是外冷内热,纷纷感恩戴德。
待钟天惊下了墓道,这才开口问起顾宁:“宁姑娘,你此番来可带着公孙先生的指示?”
顾宁这才把全部经过一五一十的向众人讲了,并告诉钟天惊两界城将在五天后进发忘川禁地,两界城巡兵人数众多,再加上四刹门老头子也在此处,还有个深不可测的古今笑,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加紧防御。
钟天惊眉头紧蹙,忘川禁地内防实在空虚,这几十个钟家弟子对付对付两界城巡兵,那是绰绰有余,可真要是老头子在这里,莫说这几十个弟子,就是自己那都不够看,如今只得依靠外头的公孙忆,可顾宁又道赤云道人已经身负重伤,钟天惊也知道外头的情势要远远比忘川禁地要凶险的多,未来如何,实在是吉凶难料,眼前阿乐偷偷潜入地宫的事,自己还没弄清楚头绪,又赶上顾宁带了这么多忘川苦工进了禁地,这墓底地宫中的六道七星,那是义父钟不怨穷尽一生都要保守的惊天秘密,可就在义父尸骨未寒之时,这忘川禁地就来了这么多陌生人,钟天惊内心极度自责,自己刚挑起钟家的大梁,就赶上这么多棘手之事。
顾宁把消息全部说了,便从钟天惊房里出来,公孙晴在外头早就等的不耐烦,一见顾宁从墓室里走出,这姐妹俩便又黏糊在一起。
“晴儿妹妹,我要去婆婆那里打个招呼,你跟着来吗?”
“宁姐姐,你当我昨夜都住在谁房里?我就是跟婆婆睡在一起的,她可没少夸你,说你冰雪聪明,又懂事,不过她说你运气不好,说被鬼上了身,到底怎么回事?”
顾宁还未开口解释,熬桀便生气道:“这死丫头说谁鬼上身呢?说我是鬼?”顾宁赶紧解释道:“晴儿妹妹误会了,这事儿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挺复杂的,不过不是鬼上身哦,在我身体里住着的,是我爷爷,他待我可好了。”
这番话可算是把熬桀给说美了,其实他也能感受到顾宁对自己那是真心实意的亲近,可悟到和听到那可是两码事,即便是熬桀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不能免俗,听顾宁夸自己,那叫一个受用,可反过来瞧公孙晴,却被顾宁这番话给惊到了,赶紧伸手去摸顾宁的脑门:“宁儿姐姐,瞧你模样也不似生病,为何说这些胡话,你莫不是真的中了邪祟,等见了道长,让他给你除除邪。”
顾宁笑道:“不用了,我挺好的,回头有机会,我好好跟你说说,反正不是中邪,石头婆婆说我运气不好,怎么说呢,也不算错,在外人看来,可能真的是运气不好,但是在我瞧着,我的运气是真的好,算了,不说我的事了,你不是和道长一起的吗?怎么突然到这里了?”
公孙晴嘴角上扬:“我公孙晴大小姐怎么会这么容易死?纵观天下之大,谁能从老头子手里逃脱两次?我公孙晴就算一个。”顾宁瞧公孙晴一脸轻松,但心里岂能不知公孙晴这短短几句话的背后,是多少艰难险阻,“晴儿妹妹,看来你和道长也没少遇到危险。”
“嗯,昨天我们刚到这鬼地方,道长便说要去那两什么城里头查探,直去了一整天,也不见他回来,到了傍晚道长才和我们碰头,只不过没说上两句话,身后便过来了不少追兵,一见面就开打,里头有个长翅膀的,二话不说就来抓我,要不是六兽机灵,恐怕我就见不着姐姐了,哎,也不知道道长他们脱身了没有?”
“放心吧晴儿妹妹,公孙先生已经安置好道长了,现在道长和书白吴门主他们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危险,不过没几天可能这里要开战了,一想到这,我这心里就砰砰直跳,始终静不下来。”
其实自打公孙忆让顾宁回禁地传信,顾宁的心里便一直处在紧张的情绪之中,若不是熬桀一直在用龙雀神功干预,顾宁哪会瞧着这般镇定,反倒是公孙晴,脱险之后便不再紧张,在公孙晴心中,爹爹和赤云道长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所以公孙晴反倒是该吃吃该睡睡,短短大半天时间,就已经和石头、石头娘混的烂熟:“宁儿姐姐你担心什么?爹爹和道长肯定有法子的,这也不是咱们操心的事,对了书白怎么样?”
顾宁一听晴儿问起裴书白,又见公孙晴一脸关切,竟舌头打结,不知道说什么好?脑袋里嗡的一声响,顿时一片空白,一颗心好似掉进了醋缸,熏得眼睛都流出了泪花。
公孙晴见顾宁不仅没说话,反而眼中带泪,瞬间也急的眼泪打转:“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顾宁知道自己在公孙晴面前失了态,连忙擦了擦眼角:“不不不,书白挺好的,不仅如此,惊蝉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