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晓不清楚钟山破是打那回来的,兴许是早晨出去练功、兴许是出去玩了,但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钟山破一进门就瞧见自己的父亲被人捅死,还用的是父亲的血眼骷髅刀,这对钟山破的刺激太大。但是,到底真相要不要告诉钟山破,辜晓犹豫了。
钟山破自幼丧母,从记事起就是辜晓一直在带着他,在钟山破眼里,辜晓就是自己的亲娘。可对于辜晓来说,疼爱钟山破自不必提,但毕竟不是己出,而且每当听到钟山破喊自己娘亲,辜晓都会想到自己的孩子,孪生儿一降生便和辜晓骨肉分离,天底下哪个娘亲不思念自己的骨肉。
所以当钟山破醒来,喊辜晓一声娘,原本将血眼骷髅刀抵到胸口的辜晓身体一震,心里一个声音泛起,是啊,若是就这么死了,留下盛一刀和生不欢这两个祸害为祸武林,岂不是罪上加罪?也就这么一刹那,辜晓不想死了,打那时候起辜晓便在心里默默起誓,若是不把盛一刀乃至整个四刹门铲除,自己就一天不能死。
到了和盛一刀约定的时间,辜晓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出现在盛一刀面前,不过盛一刀也不没有像自己说的,辜晓不来自己便去钟家,就这么辜晓料理完钟不悔的后事。
钟不悔头七这天,盛一刀来了,瞧见钟家人孝衣素帽并没有丝毫诧异,其实盛一刀知道钟家发生了什么,当天辜晓爽约,盛一刀就悄悄潜入钟家探查,瞧见钟不悔死了,更是喜不自胜,钟家上下一团乱麻,权且让辜晓理一理,自己只要在外面以逸待劳,辜晓还能插翅而逃?所以也就这么等了七天,这才带着人闯入钟家。
辜晓瞧见盛一刀带人进来,心里也知道这时候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便和许娥一起,带着石头和钟山破从后门逃了,无奈许娥半点武功不会,又带着石头和钟山破,辜晓一行哪里走的快?没多久便被盛一刀追上,直将辜晓一行逼至忘川河边,万般无奈之下,辜晓想着自己拖住盛一刀,让许娥带着人渡水而走。
不过盛一刀并没有打算放走任何一个,当时盛一刀让生不欢带人围住辜晓,自己一人去追许娥,辜晓脱身不得,自然也就不清楚许娥那边发生了什么?面对着一脸杀意的生不欢,辜晓心如刀绞,生不欢当时只想着将面前这个女子杀之而后快,无奈盛一刀交代,不问出极乐图残片的下落,就不能杀辜晓,所以也就这么僵持着,最终盛一刀带着许娥和石头钟山破回来了,辜晓远远瞧见许娥,心里便知自己彻底败了,随着许娥带着石头钟山破越来越近,辜晓的心情也跌入谷底。
就这样,盛一刀带人将辜晓四人团团围住,逼着辜晓说出极乐图残片的下落,并拿许娥这几个人的性命相要挟,若是辜晓不说,许娥石头钟山破这三个人便要死在当场,情急之下的辜晓,不忍心看许娥他们丧命,二话不说便跳进了忘川河中,由于刚下过雨,忘川河河水水流很疾,辜晓跳进去之后没多久,便被水流卷走。
再次醒来之时,辜晓躺在岸边,盛一刀不见了、生不欢不见了,连同许娥和石头钟山破也没了踪影,辜晓瞧着天空,除了几片云之外一片空寂,正如当时辜晓的心情,一阵风吹过,将天上一大片云吹散,太阳从云后发出了光亮,刺的辜晓睁不开眼,赶紧用手挡住阳光,慢慢坐起身子,一眼就瞧见了忘川河边站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扭过头来瞧了辜晓一眼,好像笑了一下,之后便扑通一声跳进了忘川河。河水瞬间将那女子淹没,辜晓心头一颤,接着便知道这是一个寻死之人,因为自打那女子跳入河中,一点也不挣扎,辜晓苦笑一声,本想继续躺下,别人的命关自己何干?不过转念一想,天大地大自己一人能做的极为有限,多一个帮手总好过单打独斗,于是立马起身,将河里的女子救了上来。
后面的事,古今笑自然也就都清楚了,因为在黄泉路上已经和众人说过,所以两界城的前世今生,公孙忆算是彻底弄明白,那一桩武林迷案,也算是水落石出。
裴书白想到爷爷,心里一阵酸楚,背了大半辈子的骂名,原来罪魁祸首是辜晓,赤云道人瞧见裴书白,摸了摸裴书白的头:“书白,事到如今也算是真相大白,钟家和裴家的恩怨,打今天起就算了结了。”
裴书白摇了摇头,痛苦得说道:“了结?如何了结?她辜晓中下的恶因,让我整个裴家上下全部搭上了性命,她的儿子闯进我家,杀了我爹、我娘、我全家至亲、她的义子化名张弛,暗通四刹门,里应外合才将我爷爷杀的措手不及,以至于丢了性命,这个仇?如何化解的了!”
赤云道人顿觉失语,他说的了结,其实并没有想到后面,只是说裴无极和钟不悔之间,并不像外界流传的那样,是裴无极为了夺图杀了钟不悔,这件事真相大白,自然是了结,但裴书白一字一句饱含血泪,裴家的血海深仇已经将裴书白彻彻底底的包裹其中,让这个少年喘不过气来,说是辜晓种下的恶因,一点也不为过,若是钟不悔没有走火入魔,裴无极自然也不会杀掉钟不悔,可能整个武林的走向又会是另一番光景,也不至于四刹门一家独大,搅得江湖血雨腥风。
辜晓瞧了一眼裴书白,冷言道:“当年的事就是这样,你说是我种下的恶因,我又该去找谁讨因果?当年我只是十方山中的一个弱女子,若不是盛一刀掠我去,又怎会到如今这步田地,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