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悄声在裴书白耳边道:“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切莫还未交手就被狂暴血毒侵蚀了神志!”
裴书白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此时的他其实已经十分克制,就是担心狂暴血毒发作,但那杀光自己一家至亲的仇人就站在面前,哪里能轻易冷静的了。
生不欢瞄了一眼裴书白,口中轻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裴家的纸人小鬼,你还真是命大!”
裴书白眼角抽搐,双手已经激动地颤动不已:“生不欢!你杀我全家,今天我不把你千刀万剐,都不算我报仇雪恨!”
生不欢怒极反笑:“哈哈哈,你靠着钻纸人侥幸逃了一名,要不是那尿裤裆的怂汉救了你,你早就是死人一个,哪里还会在这吠叫不停。”
一听生不欢提起马扎纸,裴书白更是心如刀绞,当时若不是马扎纸急中生智将自己塞进纸人里带出来,哪里能有今天?可就是这么个好人,也死在了倒瓶山,死在了四刹门的手上,这笔账也一样算在四刹门,想到此处裴书白已经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小神锋之上真气喷涌而出,红白相间夹杂其上。
生不欢瞧见小神锋真气异动,便悄悄做好应对,到底是生不欢经验远高于裴书白,即便心中已做好准备,嘴上仍旧是一副轻蔑模样,想要估计激怒裴书白:“你说你要把我千刀万剐?你那号称五绝的爷爷都被我铰了脑袋,我瞧你拿什么报仇!你爹还是你大伯?我也分不清,反正都是废物,被我捏断了手脚,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叫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求着你奶奶杀掉他,那场面真是让人难忘。”
裴书白听完大叫一声,双眼已是一片赤红,仿佛要瞪出血来,一记聚锋式朝着生不欢兜头斩下,气劲之大还未落下周遭已是风声烈烈,生不欢嘴上哈哈大笑,心中已然在想应对之法。
“裴家小鬼,今天我就干脆做个好人,送你去见你爷爷,省得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你说好不好?”生不欢一边躲一边刺激裴书白,而且随着裴书白不停斩落无锋剑气,生不欢也在慢慢琢磨裴书白的武功路数,想耗一耗这裴家小鬼的真气,之后再一举将其打败。
若是换做一般对敌,生不欢这样的打算倒也算是个两全的法子,一来可以保存自己的实力,二来可以消耗对方的真气,此消彼长只等对方脱力,便是定胜负之时。
可生不欢万万想不到,有惊蝉珠在体内的裴书白真气那叫一个源源不绝,一口气斩落百十道无锋剑气之后仍不停手,而且生不欢渐渐发觉,这剑气不仅没有按照自己的推算,威力会越来越小,反而是威力没有变化但速度却越来越快。
生不欢顿觉不妙,此前老头子已经交代过,那裴家小鬼已经今非昔比,若是临敌万不可大意,当时生不欢还觉得是老头子瞻前顾后想得太多,区区一个刚学武功的小鬼头,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可此时一番交手生不欢已经深知老头子的提醒绝不是危言耸听,若是再这般躲闪下去,恐怕没等对方耗尽真气,自己便先累死了。
一念至此,生不欢改了策略,虽然瞧着还是不住闪躲,但已经有意白尚未觉察到生不欢的变化,当公孙忆出言提醒之时,生不欢已然近身,抄起玄铁重剪,对着迎头而来的无锋剑气一挥,挡住这一道剑气,趁着剑气弹开之际,生不欢一记销骨掌,对着裴书白面门就是一掌:“小鬼,你还是太嫩,到下头跟你爷爷哭去吧!”
生不欢正欲一掌拍下,要了裴书白的性命,忽然发觉腰间一紧,赶紧一瞧才发觉是两股巨臂一样的真气将自己身子死死钳住,生不欢一脸错愕,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这一瞧不打紧,顿时起了怯意,只见裴书白一眼紧闭一眼圆睁,身后真气俨然是法相之资,生不欢矢口叹道:“不动明王咒!”
裴书白怒道:“知道也晚了!拿命来吧!”说完双手加了力道,法相双臂顿时收紧将生不欢死死扼住,生不欢气息不畅,顿时慌乱起来,随着力道越收越紧,生不欢更是痛不欲生,只觉腹中五脏已经被挤压变形,嘴上兀自骂道:“死小鬼!当时就该将你碎尸万段,怎会留你这个祸害!啊。。。”
生不欢疼的头发昏,已经没了应对之策,裴书白双臂法相将生不欢高高举起,再猛地朝地面砸去,生不欢后背着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裴书白仍旧不想收手,再一次将生不欢举高摔下,如此三番便把生不欢摔得眼冒金星,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这生不欢倒真是个狠人,即便是被打得这般惨,还是不住的辱骂裴书白。
辜晓见生不欢命悬一线,下意识的想站起身来出手,古今笑拉住辜晓,对着她摇了摇头,辜晓只得继续扶住古今笑,嘴上却道:“公孙忆!你再让你徒儿这么打下去,他会走火入魔的!”
公孙忆岂能不知,此时自己的徒儿显然是打红了眼,情急之下连忙开口道:“书白住手!留他一口气,我有话要问他!”
裴书白哪里听得进去,那闭上的一只眼睛已经有了睁开的迹象,若是让他双目全开,恐怕便会之前在忘川河边那样彻底失心疯,忽然一道红光出现在裴书白面前,将裴书白一把抱住,赤色真气裹其中,裴书白只觉一股暖意袭来,胸中恨意顿时少了不少,只听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书白!你还有师父,还有道长,还有晴儿,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不要被这仇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