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公孙家的小神锋饶是锋利无比,却不是近身兵刃,神锋四式也都是中距离对敌招式,若是被人近身,威力则会大减,更何况此时裴书白被这蜂鸣之声搅乱,哪里还能挡得住生不欢乱刀。
顷刻之间,裴书白胸前便透出血来,那生不欢心中狂喜,双手动作更快,口中又讥讽道:“你爷爷游龙惊凤剑法便是以快着称,可在我这蜂鸣面前,那叫一个慢的出奇,你祖孙俩都是死在这招之下,可见我生不欢就是你裴家的天克之人!”
裴书白胸前剧痛,听到生不欢又出言侮辱裴无极,又气又急,体内惊蝉珠飞旋之势更甚,忽然之间裴书白一声长啸,周身真气怦然外放,生不欢没有料到裴书白会突然迸发真气,一下被真气掀翻在地,继而就地一翻又站直了身子,只是没有再上前攻去,生怕这裴书白还有什么后招。
不过裴书白也就是真气暴发这么一下,并没有什么后续,见生不欢退开,自己也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生不欢见裴书白站立不稳,将双刀合二为一,变作玄铁重剪插回腰间,哈哈狂笑道:“我若是一剪刀咔嚓了你,那便是对你的仁慈,那天在你家密室,裴无极那老贼为了救你活命,拉下了断龙石,自己一个人和我们缠斗,最后被我铰了脑袋,只不过你可知那天在密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知裴无极那老贼死前受了多少罪?你被那断龙石遮住,瞧不见听不清,是不是也好奇那天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告诉你那天你爷爷死之前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楚!”
裴书白思绪瞬间回到那天夜里,那天晚上,全家就剩下自己和爷爷二人,被生死二刹逼着去拿极乐图残片,爷爷拉着自己的手,爷孙俩慢慢向屋里走去,路上爷爷交代自己,今后,身边没了亲人,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万事要谨慎。又告诉自己年纪尚幼,不要想着去找四刹门寻仇,等到了密室中,爷爷突然使出寒凝真气,挡住生死二刹,之后放下断龙石,自己眼睁睁地瞧着断龙石渐渐挡住爷爷的身影,从此阴阳两隔。想到此处裴书白悲伤之情泛上心头,那断龙石背后,爷爷到底遭受了多大的苦难,会被生不欢死亦苦两个魔头怎么折磨?一想到这里,裴书白又是怒从心起。
生不欢大声说道:“那天我俩眼瞧着那断龙石落下去,我和死亦苦便知被裴无极那老贼摆了一道,临死之前竟然还想着法子让你这小兔崽子脱身,眼见着你把那极乐图残片带走,我与死亦苦如何不恼?便将所有怒意悉数撒在裴无极身上,世人皆知,我与死亦苦都不会轻易让人闭眼,不折磨一番岂对的起我俩的名头,况且我那一只独目便是拜他所赐,又赶上裴无极已是强弩之末,我俩怎会不把握这大好机会?裴无极那老贼被死亦苦用傀儡术吊了四肢,悬空挂在那密室之中,之后我用那销骨功,从他脚趾头开始一寸一寸将他周身骨头捏个粉碎,那老头端的也是个硬骨头,直捏到肋骨都不曾吭一声,还是死亦苦会玩儿,用浑天指控了他的意识,让他一遍一遍瞧着自己的妻儿惨死面前,双重折磨这下,他才叫出了声,不过人老了声音忒难听,直喊得嗓子都劈了,破锣一般让人心烦意乱,反正也不指望他说出断龙石后面通向哪里,若不是为了寻你这个漏网之鱼,我与死亦苦指定还要多折磨一番,最后我把那玄铁重剪慢慢分开,搭在裴无极脖子上,之后的事,还要我说吗?”
裴书白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口中骂道:“我爷爷受的苦楚,我全家受的折磨,今日我不百倍奉还,我誓不为人!”一语言罢,裴书白将公孙忆的提醒抛诸脑后,任由体内狂暴之血在血管之中不断激荡,惊蝉珠也在狂暴之血的影响下变作红色,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遍全身,裴书白双目赤红,已然瞧不见黑眸,喉咙之中发出低吼,双手手指半握变爪,小神锋丢在地上不顾,背脊渐曲好似弯弓一般,双足踏地有千钧之力,直将城楼地面踏的七零八落。
生不欢见此架势,也是诧异万分,这裴家小鬼怪招层出不穷,眼前的裴书白已然发狂,可这狂怒之态竟好似猛兽一般,却不知裴书白到底为什么会变作此状,心中越发后悔当时没有将其追杀。
那边众人还在和苏红木缠斗,瞧见裴书白发出异响,双方纷纷住手侧脸瞧去,众人无一不惊诧裴书白的变化,公孙忆和赤云道人更是担心不已,而熬桀和苏红木更是双双皱眉,已然瞧出裴书白到底怎么回事。
苏红木表情大变,一句话未言飞身下了城楼直奔营帐方向去了,眨眼之间便没了踪影。
见苏红木突然离去,众人也不知是福是祸,纷纷瞧向熬桀,只等他决定追还是不追,可熬桀虽然开了口,但说的内容跟苏红木那是半天关系也没有,言语之中全是担忧:“遭了!灭轮回可能已经苏醒了!”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紧张之情无以复加,公孙忆担心裴书白安危,连番发问,熬桀口中的灭轮回苏醒,是不是和裴书白的变化有关。
熬桀点了点头,严肃说道:“裴书白眼下的变化便是他体内的混沌舍利和灭轮回肉身起了呼应,我师灭轮回修炼借寿还阳**,以增强功力延年益寿,之后凭借磅礴真气练就不世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