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听见师父提起公孙晴,原本低落的情绪更添了一抹担忧,逝者已逝更应珍惜眼前人,晴儿对自己有恩,如今晴儿重伤在身,身旁没有一个亲近之人,哪里还有功夫在这神伤,当即擦了擦眼泪,直起身来说道:‘师父,咱们去找晴儿吧。”
赤云道人见裴书白恢复如常,连忙开口说道:“书白,方才你是怎么了?用出的武功这般吓人,连我们几个也识不得了,但凡有人靠近便会被你盯上,实在太过凶险。”
裴书白想把自己方才被惊蝉珠反噬的事说出来,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解释起来太过复杂,便住了口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说了句已经无碍了,便不再多言。赤云道人不解,还要刨根问底,公孙忆却在一旁拦过话头:“赤云,书白也说自己已经无碍,咱们也别多问了,事关惊蝉珠,说了咱们也不一定明白,等他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们。”
如此一来,赤云道人也就不再多言,吴昊催促道:“事不宜迟,也不知苏红木和老头子会作何打算,两界城已然城破,不如退守禁地再作打算!”
钟天惊不愿离开,怔怔地瞧着地上辜晓的尸身,心里竟有些酸楚,石头见状便拍了拍钟天惊的手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许娥慢慢走向前来,低声对钟天惊道:“孩子,辜晓这一生也算是苦命,她纵有千错万错,她是你娘这点没错,如今她已经去了,你总不好让她曝尸城楼吧,你把她和古城主都背着吧,在密林中找个僻静的所在,将她俩安葬。”
钟天惊也正有此意,听石头娘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多言,将辜晓和古今笑二人一背,当先走了。
石头望着钟天惊的背影,心中也满是惆怅,耳畔娘亲忽然道:“辜晓做了这么多错事,说到底还是对不悔的执念,其实她真的不懂不悔,钟不悔生性豁达,对于生死早就看破,不然也不会在最后一刻,为了不让自己狂化,选择赴死。所以死对于钟不悔来说,自然是无怨无悔,可她辜晓始终觉得不悔的死和她有关,其实是她想的太多,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
石头言道:“娘,如今我爹的尸骨已经被辜晓挖出,我要不要去寻回来些。”
许娥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事不悔根本就不在乎,无非是咱们这些未亡之人寄托哀思之用,尸骨在与不在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对于咱们来讲,只要心存挂念,有么有他的坟冢,又有什么分别?”
石头点了点头,搀着娘亲跟上了众人脚步。
且说十方六兽带着内城守卫一路奔向两界城中,苦工们的居所,这里已经被两界城的叛兵霸占,为首一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此人正是先前偷袭辜晓的叛兵朱策,两界城内城城楼打斗声声声传入耳中,直叫朱策听得心烦不已,此时他尚不知独孤境绝已经身死,还在等待独孤境绝。
朱策正急不可耐,打外头两个叛兵来报,屠人天王屠魔天王二人搀扶着进了城门,此时正往内城方向走。朱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屠人屠魔二位天王,那可是和独孤境绝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结拜兄弟,有他俩在便和独孤境绝在这也无二致,当下便下令让手下将二天王请到此间,那两个叛兵领命便走,行至门口,朱策连忙叫住二人:“你们只把他二人请来,于路之上不要和他俩说一句话,他俩若是问起,你就说跟来便是,若是非要你们说个子丑寅卯,你们就说是独孤境绝安排的便罢。”
两个叛兵一路小跑,不多时便撵上屠人屠魔二人,这二人也是挨打吃了教训,瞧见两界城中一片狼藉,便知城里出了大事,赤云道人这些人的手段,这二人已是领教过,进城之后二人便慢慢向前走,生怕半道上再跳出来个胖道士,又把他俩一顿揍。待朱策的手下找到二人时,这二人才走了没多远。
叛兵道:“禀告二位天王,城里乱做一团,如今弟兄们都在黄泉路这边驻扎,烦请天王移步。”
屠魔天王低声问道:“现如今这城里到底啥情况?”
叛兵不敢多言,只好回答:“烦请天王移步,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
屠魔天王皱了皱眉头,瞧了这叛兵一眼,顺势将屠人天王拉至一边:“三弟,这你怎么看?”
屠人天王也是悄声道:“我哪里知道,这人瞧着也有些面熟,是咱手下的兵不假,但是方才我瞧见内城都破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古今笑还有孟婆要么死了,要么不在内城了,这两界城八成换了主子,不是胖道士他们占了上风,就是四刹门的人占了巢,要我看咱俩不如溜之大吉!”
屠魔天王犹豫不决,三弟这番话确实说的有理,以他俩的武功,根本就没有半点能力掺和两界城的事,只不过一直以来二人作威作福惯了,冷不丁的到了放弃这些的时候,心里哪里会舍得,于是屠魔天王便道:“这样吧,咱们就跟着去瞧瞧,若真的是陷阱,瞧着情况不对,咱俩就跑。”
屠人天王心里也是不甘心放弃,一听便道:“好,就按二哥说的,情况不对咱们就溜之大吉,哎,可惜咱俩的豹轮和飞天木鸢,若是这两个东西在,跑路那真是谁也追不上。”
二天王和两个叛兵前后脚向前走去,路上屠魔天王不住套话,那叛兵干脆来个三缄其口,屠魔天王越想越可疑,瞧瞧对屠人天王使了个眼色。
朱策远远瞧见二天王近前,快步前迎,拱手道:“天可怜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