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阴一声清啸,细沙如倾盆大雨一般,浇向金蟾长老,金蟾长老身子更是一瘪,背后肉瘤放肆喷出黄粉,将周身裹得是密不透风,赤黄相交,竟是谁也不落下风。
夏夕阴心头一惊,这“细雨霏霏”厉害之处并不只是血沙利如刃,快似雨,更是四面八方去攻,不存在任何一个死角,但凡被这招笼住,就算是不死,也要受万剑穿身之苦。饶是如此,这漫天血沙竟没能透过黄粉,也只好收回细雨霏霏,毕竟这一招真气消耗实在太大,这般打法不等金蟾出手,恐怕自己也会力竭而亡。夏夕阴盘算道,虽是没能伤到这厮,不过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这黄色粉末是他护身的招数。
果然金蟾长老笑道:“小娘子,你这血沙怪好看,配上我这金龟甲粉更是一道风景儿,照此说来咱们才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到如今我才知自己杀了邱朝晖是多么的明智,不然有他在,你也不会和我相好。不过,郎君我也得提醒小娘子,你可别再拿你的血浪费了,不然郎君我可心疼的紧。”
夏夕阴怒火升腾,却忽然感觉出不对,这金蟾长老瞧着粗鄙不堪,但临敌之时却是十分谨慎,从一开始这金蟾长老都只是远攻,并不给自己近身机会,如今更是化作蟾蜍模样全力防守,显然这份沉稳和他表现出的浪荡模样不符,而金蟾长老说出的这些虎狼之词摆明了是要让自己动怒,如此一来便会破绽百出,想赢更是难上加难,想到此处,夏夕阴反倒一笑,趁着金蟾长老说话,也好调息一番,于是回道:“这世上哪有郎君如此惧怕娘子的?你这副模样倒叫我难堪,是你嫌我不够美艳,不想和我亲近亲近吗?”
金蟾长老哈哈大笑:“既然小娘子有此美意,那我又怎好不给面子,小娘子美艳动人,若是从了我,那便是我王小洞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只不过小娘子手中长剑让我惧怕的紧,不如你丢了它,咱们好好亲近亲近。”
夏夕阴缓了缓神,口中又道:“你这癞蛤蟆倒想的挺美,按说那邱朝晖和我也只是同门,倒在你口中成了相好的,哪有郎君如此编排娘子,倒叫人寒心。”
金蟾长老岂能不知夏夕阴和自己这番言语也是在休整,心道这夏夕阴比邱朝晖难对付的太多太多,到底该如何才能将她彻底击败,确实要好好想想法子:“是郎君错了,你丢了长剑,我也好站直身子,那时娘子好好抽我几个嘴巴子解解气。”
夏夕阴刚要开口,忽然金蟾长老腹下飞虎爪又出,原来那“气”字本就是破气音,正好掩盖发力,见飞虎爪近身,夏夕阴不敢再接,立马使了个铁板桥,飞虎爪自鼻尖飞过,刮的脸面生疼,夏夕阴哪里顾得上,就势一番闪开虎爪锁链,站直身子说道:“你还道不嫌我貌丑,这一爪直扑面门,是要给我改改容貌吗?”
金蟾长老突施冷招未能得手,心中焦虑更甚,默默估算起背后肉瘤储备。这金蟾长老早年中过蟾毒,康复之后背后便隆起数十个小肉瘤,随着年纪增长,肉瘤也是越来越大,病公子嫌他丑陋,从不喊他兄长,只用蛤蟆这个诨号唤他,金蟾长老惹不起病公子,也只好任由其呼喊,一次偶然,金蟾长老在斑斓谷中瞧见一只体型巨大的花蟾蜍,正与一只百足虫缠斗,那花蟾蜍虽是百足虫的天敌,无奈百足虫誓死挣扎,倒把花蟾蜍咬伤,花蟾蜍负伤逃遁,金蟾长老便悄悄跟着,待到一簇树丛之后,金蟾长老瞧见那花蟾蜍背后毒瘤噗噗喷烟,周身伤口被烟气覆盖之后,眨眼之间便愈合恢复,金蟾长老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震惊,方知这花蟾蜍绝非凡品,于是金蟾长老悄悄退开,这一幕却是深深记在心里,既然被人称作癞蛤蟆,那索性就学一学这花蟾蜍。
自此金蟾长老便不觉蛤蟆之名有半点侮辱,反倒以金蟾为号,凭借自己炼毒的本事,倒让他练成了一样绝学,便是在自己背后肉瘤中存下毒粉,起初也只是存上一种创药,便是效仿花蟾蜍,若是自己负伤,便用真气将肉瘤内的创药喷出用以疗伤,久而久之金蟾长老背后的肉瘤竟能存下五种不同作用的药粉,使用起来越发得心应手,也凭着这一奇功,跻身长老之位。到如今金蟾长老背后的肉瘤已经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宝贝,平日里这背后肉瘤里全是毒粉存贮其间,便是为了临敌只用,那毒粉又分黑白红黄青五种,黑粉是万种毒虫毒草研磨,自是毒性猛烈,白色粉末是创药,便是金蟾最早使用的,红粉是那黄泉奈何研制,到如今尚未用过,只因金蟾知其凶险,不到万不得已,断不会用这种颜色的毒粉,黄粉是金龟甲虫硬壳研磨,做防御使用,最后一种青粉,也算是鸩婆给的礼物,不是别的,正是先前公孙忆一行带过来的海松子,被鸩婆研制成百青丹之后,留下一些给了金蟾长老,金蟾长老知道此物妙用,便研成粉末存在肉瘤之中。
金蟾长老轻轻抖了抖身子,方才用黄粉抵御夏夕阴的杀招,已经用去大半,剩下的也仅够一次,好在夏夕阴瞧着也使不出细雨霏霏那种真气消耗极大的招式,这黄粉也够,黑粉红粉尚且充裕,只是疮药用掉不少,先前自己被夏夕阴刺中两剑,便是用这创药止血,最让金蟾长老郁闷的是,先前顾宁一招“冻成冰坨”,把金蟾长老冻成冰块,为了让金蟾脱身,鸩婆喷出无影飞咬,将冰块生生啃碎,这才助金蟾长老脱身,也正因如此,金蟾长老存放青色粉末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