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洋面皮一红,嘴上却道:“叶师伯,你若是拿我寻开心,你便继续说吧。”
叶悬哈哈笑道:“罢了罢了,毕竟是面皮薄,那就依了这位姑娘,寻一处干净所在,咱们也好歇歇。”
众人旋即回了乌图克的客栈,乌图克身死,这里再无人影,朱老二索性将乌图克藏下的美酒吃食拿了出来,这一日连番折腾,早就饿的两眼冒金花,哪里还会跟别人客气。
叶悬安顿好诸位弟子,这才和丁晓洋一道去了公孙晴的房间,对于公孙忆在哪,叶悬显得很感兴趣。
且说公孙忆率众追赶五仙教一行,眼见春景明、董万倾、裴书白和顾宁相继追远,赤云道人也不迟疑,便要独自一人清灭众多霸王鞭,公孙忆知道这些霸王鞭一个个似人非人,却十分耐打,单凭赤云道人一人,就算能全部清灭,也势必耗费极大真气,毕竟还要和五仙教的人交手,又怎好让赤云道长先耗尽体力,于是便和赤云道人一同跳入霸王鞭群,这二人相处日久,平日里又素爱比拼较量,故而二人十分默契,神锋四式配合不动如山,有攻有守威力极大,吴昊也在二人身后不远处奏响笛音,一曲日暮,音浪便堆砌成墙,朝着霸王鞭的方向轰然前行。
公孙忆和赤云道人知道吴昊相助,点头对视,继而同时跃起,一众霸王鞭瞬间便被日暮曲音浪压制,挤在一起,赤云道人瞅准霸王鞭群最中心位置,稳稳落下,在霸王鞭之中结出赤色真气,那霸王鞭哪里分得清,纷纷冲上前来,公孙忆大喝一声:“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说完便将天机子手骨抛出,十指电光连弹,无锋剑气便如倾盆大雨一般,不多时场中再无一棵霸王鞭站立。
赤云道人撤下不动如山,口中道:“赶紧去追吧!”
三人一路猛追,茫茫沙漠哪里还有人影,赤云道人不禁急道:“咱们耽搁太长,怕是书白他们早就走远了!让书白去对付这么多人,你也真放心!”
公孙忆蹲下身子,看了看沙漠里几近瞧不真切的脚印,这才说道:“书白一人前去我倒不担心,毕竟还有熬桀前辈顾宁丫头跟着,如今他们武功早就不在你我之下,大可以放心,只是我担心的是别的。”
吴昊接言道:“公孙先生可是担心五仙教逃遁的方向?”
公孙忆闻言一怔,不自禁瞧了瞧吴昊,口中道:“不错,五仙教走的方向很奇怪,并不是奔着中原去的。”
赤云道人不明就里,忙出声问询,吴昊当即答道:“咱们从忘川一路走来,这风土人情越发苍凉,这流沙镇像是一个分水岭,过了流沙镇便是千里黄沙,五仙教一行若是真的敌不过我们选择避战逃遁,只会在高楼倒塌之际,趁乱往外奔逃,以鸩婆的城府,万不会慌不择路往沙漠里奔,这幻沙之海里头凶险事物很多,稍有不慎便会死在里头,五仙教就算是再糊涂,也不会在没有骆驼的情况下,往里头走,所以这里头一定另有文章。”
赤云道人恍然大悟:“你是说,鸩婆之所以不跟我们打,那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如今她们奔沙漠腹地去,根本就不能算是逃跑,说不定另有所图。只是这沙漠里头,鸩婆那老太婆到底要去哪儿?”
公孙忆站起身来,向远处望了望,饶是目力极佳,也断难在夜色下瞧的真切:“我在想要么是想去和四刹门的人汇合,要么就是奔着天池堡去了。”
此言一出,赤云道人满脸惊诧,吴昊却是淡定的很:“公孙先生说的不错,只不过我认为鸩婆去天池堡的可能性极大。”
“哦?何以见得?”
“高楼倒塌之时,五仙教没有选择将昏迷的金蟾长老带走,反而是掠去了青林居士,试想如果是为了对付我们,金蟾绝对是他们五仙教的一大战力,鸩婆宁愿放弃他,也要带着青林居士,可见鸩婆早就分清了轻重缓急,其次,青林居士毕竟是天机先生起居随从,又是受天机先生的嘱托才会来流沙镇,任谁都瞧出来青林居士和天机先生的关系不一般,带着青林居士,等于是找到了寻找天机先生最好的途径,所以单凭这一点,便能想到鸩婆他们就是奔着天池堡去的,如今莫卓天生死不明,四杰之间起了纷争,可以说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护得了天机先生,此时便是天池堡最为虚弱之时,我若是鸩婆也断然不会放弃这大好机会。”
公孙忆眼中露出赞许神色,口中却反问道:“既然鸩婆选择去天池堡,那就不得不考虑我们在身后追赶,你若是她,又该怎么对付追兵呢?”
吴昊笑道:“先生这是在考我,之前在高楼内,我便有意瞧着鸩婆身旁的随从哈迪尔,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在厅堂之内似有似无,毫无存在感,却每次出现都能精准揣摩鸩婆的意图,中间又悄悄消失了一段时间,若是我没有想错,他便是向四刹门通风报信去了,所以前面等着我们的,恐怕早已不是五仙教,而是四刹门的人了。”
赤云道人心头一紧,四刹门行事作风远比五仙教狠辣,更是担心起裴书白来:“公孙忆,吴昊说的是真的吗?老头子病公子他们,不应该在十方山琢磨灭轮回的肉身吗?哪里有功夫到这里来?”
公孙忆终于瞧见了不远处的一行脚印,当先奔了过去,边走边道:“鸩婆如此有恃无恐,摆明了要平了天池堡,以她担断不会在有一丝冒险的情况下出手,所以四刹门的人一定也在幻沙之海。而且,既不是老头子,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