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向后读道:“为保七星聚义,一星垂暮则七星闪烁,也算是为师为天下正道再尽绵薄之力,只是仍有未了之事,还望念儿知悉。雪仙阁历代祖训,解苍生倒悬,扶危济困,到为师这一代,亦算是武林第一大门派,但成也如此败亦复如此,为师阁主之位太久,久到长老多有怨言,只是碍于为师三脉武学,不敢造次。
见字如面,今将雪仙阁阁主之位传于你,今后顾念便是雪仙阁阁主,一改雪仙阁群龙无首之困局,只求念儿能力挽狂澜,必要之时,且行雷霆手段,寒落性格刚毅却少智断,今后恐为奸人挑拨,不得不防,危炎冲动易怒,与叶悬情同手足,而今落叶孤花之事已成雪仙阁最为棘手之事,为师只得将叶悬护法唤至身旁,否则叶悬必将为情所困郁郁不得解脱,然此事为师亦不好要求叶悬,为师亦在感情一道苦受折磨,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求叶悬能自我开解。汪震武功高强,又不乏远虑谋略,若是一心向阁,为雪仙阁一幸事,然则花解梦和其行苟且之事,汪震势必反出雪仙,只盼念儿见到这封书信之时,惊雷一脉尚未酿成大患,否则雪仙危矣,念儿纯良,但行事不免优柔寡断,如今做得阁主之位,行事随心切莫犹豫。
四刹门生老病死风头渐起,红枫林混战,便是四刹门从中作梗,引得大小门派逼死公孙烈,公孙烈之独子携极乐图残片逃往,下落不明,雪仙阁不能不管,若是寻得此人,雪仙阁需行庇护,切莫让公孙家自此断绝,无极向婉伉俪,凤舞游龙剑独步天下,为师又差叶悬前去暗中保护,不过这也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如若天机先生谶言应验,裴家难逃厄运,届时裴家尚存一人,需穷尽雪仙阁之力,寻得此人悉心传授武学,切莫让裴家后人落入奸人之手,再白白丧了性命。
六道七星之事,为师也只是知晓梗概,极乐图与六道干系重大,四刹门为夺图不惜一切手段,为师猜测,四刹门与六道可能会有关联,雪仙阁为武林正道之基石,待得羽翼丰满之时,须将四刹门除之,以绝后患。
钟家裴家关系甚笃,却因钟不悔暴亡而变,钟家势颓,却雄风犹存,钟家上下势必寻裴家报仇,为师在时,尚不能化解此怨,若得机缘,念儿亦可调查此事,以还无极清白。
望梅居潜入之人,身份尚未明朗,此人武功极高且目的不明,日后须留心,为师前往忘川便是得他消息,但在忘川却未见其踪影,想来为师也是身在局中,为棋子受人摆布。此人摆明要做那执棋者,却不知执黑抑或执白,今后若得线索,须揭穿此人面目,也好让武林提防。”
顾宁默默记下,这些都是师祖交代师父的事,如今师父也不在人世,这些师祖交代的遗愿,顾宁势必要完成,只恨自己看到这封信时,真的太晚了,雪仙阁里,师祖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章寒落受四刹门蛊惑,为了阁主之位对顾念下手,烈火一脉的长老杜危炎为了替叶悬出头,和惊雷一脉相杀,花解梦对叶悬始乱终弃,跟着惊雷一脉出走雪仙阁,自此雪仙阁三脉分崩离析,就算叶悬尚在人世,但叶悬护法思念成疾,弄得疯疯癫癫,又如何担得起雪仙重任?
裴书白见顾宁出神,便问道:“宁儿,想什么呢?”
顾宁轻叹道:“唉,这些事师祖都料到了,只可惜这封信出现的太晚了,若是师父能早一些看到,也不会....”
裴书白劝慰道:“现在瞧见也不晚,至少咱们知道陆阁主是怎么想的了?你瞧,陆阁主临终之前,还不忘挂念着我,就凭她老人家对裴家这份恩情,陆阁主的遗愿,我裴书白和你一起办!”
顾宁心中感动,点头道:“书白,谢谢你!”
裴书白笑道:“谢什么?说这些太外道了,我倒有个想法,既然顾念护法也不在了,陆阁主本就把阁主之位传给你师父,照这么看来,你干脆当阁主算了,也算是名正言顺,不然以后你怎么对汪震花解梦他们出手惩治?”
顾宁连连摇头:“你别瞎说,我...我怎么能...怎么能当阁主?”
不等裴书白说话,熬桀意识传来:“胡说八道!我宁儿不当谁当?我瞧这陆丫头是个明白人,既然把阁主之位传给你师父,你师父不在了自然是传给你,总不能就这么空着吧?”
顾宁不再言语,只是摇头,裴书白又道:“当不当日后再说,信中说公孙家有一后人,说的便是我师父了,陆阁主让雪仙阁庇护他,这份好意我替师父领了,裴家钟家的恩怨已经真相大白,剩下的就是我和钟山破之间的事了,也不烦雪仙阁挂念,四刹门野心勃勃,陆阁主不说,我也容不得他们,都是迟早的事。另外,陆阁主也提到这个神秘人执棋者,说不定也和忘川墓底地宫里头的神秘人有关联,先前不说是赤云道长的师父吗?咱们高低也要弄个清楚,不然道长始终不开心,这可不太妙。”
顾宁重重点头:“之前你和晴儿被鸩婆关起来,我在高楼内听到,天池堡和十二部族之间的恩怨,也是一名道士挑拨,这个神秘的执棋者到底想做什么?”
裴书白叹了口气,以自己对赤云道人的了解,在他心中师父息松道人那是生父一样的存在,万不能让旁人言语中伤,可偏偏这些线索全都指向息松道人,倘若真的是他,赤云道长该当何处?想到此处,裴书白便高兴不起来:“咱们心里头的疑惑反正不少了,多着一个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