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只玉佩,上头一片光洁和普通玉石无二,伸手递给裴书白:“小崽子,这玉佩我给它取名字叫消恩令,你把它带在身上,我便能寻到你,等我想到让你做什么,便会找你,到时候你做到了,再把这消恩令还我,咱们两不相欠。”
裴书白快人快语,伸手接过玉佩藏于怀中,口中道:“如此甚好!只是不能让我滥杀良善、做邪恶之事!”
彩衣人点头道:“好,不会让你做邪恶之事的。”
裴书白这才放心,妥善收好消恩令。
吴昊眼中露出艳羡,先不说这彩衣人到底是不是死了几百年的鲁盘大师,光是他从身上拿出来的东西,那可都是稀奇玩意儿,眼下这彩衣人二话不说就给了裴书白一只玉佩,还不知这玉佩有何功效,但绝不是凡品,于是便道:“前辈,晚辈也得你恩惠,他日也想为您做件事以报大恩。”
彩衣人一脸鄙夷,倒也没再开口嘲讽,仍是拿出一块玉佩,随手丢给吴昊:“好,虽然想不到你能做什么?不过我也不能让你说我不公平,他日我若是想听曲儿了,自然找你,到时候我想听什么,你来个什么,也算是消恩了。”
吴昊接过消恩令,小心翼翼地藏在怀里,口中道:“前辈若有差遣,藏歌门吴昊自当肝脑涂地。”
彩衣人懒得理会,随手一挥,转头对裴书白言道:“这飞天木鸢你们也不用多想,这俩小玩意能把你们送上去,自然也能自己回来。”
裴书白不想再耽搁,当即言道:“好!那便最好!”言罢纵身一跃,上了飞天木鸢的后背,吴昊也上了另一只木鸢坐稳扶正。
那彩衣人七彩衣袖一挥,地上两只飞天木鸢好似来了生机,翅膀颤动起来,木轴嘎嘎作响,那木鸢昂首振翅,果然带着裴吴二人飞了起来。裴书白心中欣喜,有了这飞天木鸢助自己脱身,便能省下不少真气,吴昊又得了神箫紧那罗,先不管吴昊在极渊之眼里头对自己起杀心这件事,只要上去和师父道长宁儿汇合,吴昊自然不会再和自己起刀兵,皆是自当同心协力先过了试炼再言其他。
那木鸢越飞越高,眼看着身下彩光黯淡,裴书白忽而言道:“前辈,书白虽不知您到底是不是鲁盘大师,但今日大恩书白断不敢往,他日若有差遣,大可来寻我!”
彩衣人嘴角微扬,没再言语。裴书白忽而想到什么,又高声道:“前辈,这试炼之地来了强人,是一红衣女子,她本是六道三圣之一,唤做龙火使苏红木,前辈若是见到此人,万不可不防!”
裴书白说完,也不知那彩衣人听没听得清楚,此时身下彩光已然黯淡,那飞天木鸢上升极快,绿色巨眼已经出现在身下,裴书白这才发现那幽绿巨眼原来是水潭轮廓,潭中水光一片幽绿,这才有了绿色巨眼的错觉。
随着飞天木鸢越升越高,吴昊心思也复杂到极致,在底下自己得了神箫紧那罗,这件事不消隐瞒旁人,可自己对裴书白出手起杀心这件事,万一裴书白向其他人提起,势必引来其他人的提防,日后相处自然也有了隔阂,那对自己而言,是十分不利的,于是吴昊眼珠一转,口中道:“书白,方才是我心急了,还请你谅解。”
裴书白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没想到你得了神箫,武功竟如此突飞猛进,我若是慢了半步,不说被你七彩音刃射死,也得重伤,你那《大音希声诀》,终究是遇见了趁手的神兵,这是好事一件!”
吴昊仍是担心,又道:“兄弟说的极是,这东西连我爷爷也没见过,实在是神物,没想到我有此机缘,所以一时乱了方寸,才会对你出手,实在没想到会激动成那样!”
裴书白微微一笑:“我也没想到,好在你及时收手,不然我还真招架不住,当初我得知惊蝉珠功效之事,心中也是激动,在那忘川禁地险些发狂致死,你这些不算什么,等咱们上去之后,携手通过试炼为要,其他的你也不必挂怀。”
吴昊心中一喜,连连夸赞道:“你能这般想,我也释然了,不然我这心里愧疚的厉害,你想万一先生道长他们几个知道了,我也没脸再和你们相处了。”
裴书白摸了摸,这极渊之眼里发生的事,我只会对师父一人提起,至于你对我动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再提。”
吴昊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岔开话题:“那你说,底下那彩衣怪人真的是鲁盘大师吗?”
裴书白长叹一声:“我哪里知道?世上奇怪的事奇怪的人太多了,不过他即便不是鲁盘大师,恐怕也是公输派后人之中的翘楚,不然机关术也不会如此高深,”言及此处,裴书白摸了摸身上的玉佩:“反正他也给了我消恩令,若是有机缘,会在见面的。”
吴昊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两只木鸢不断振翅,距离坍塌的玄渊碁局的棋盘已然不远,裴吴二人精神一震,只等木鸢将二人送到。
极渊之眼水边,彩衣人仍是盘膝悬空,不远处一道红影闪出,正是六道三圣之一的苏红木,只听苏红木开口道:“你就这么放了混沌舍利?”
那彩衣人微微一笑:“时候未到,这时候取了,反倒让四刹门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