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凑到公孙晴身旁,轻轻握住公孙晴的手,公孙晴只微微朝后拽了一下,便不再挪开。
裴书白终是缓了口气,这才问起隆贵:“既然是阴阳二气郁结在晴儿双目,能不能用惊蝉珠吸纳之力,将阴阳二气吸出来?”自打裴书白将惊蝉珠吞入肚子里,这一路走来不知道吸了多少真气,斑斓谷的毒物、钟家的不动明王真气、公孙家的无锋剑气、雪仙阁三才阵中的三色真气、杜危炎身上的千里经络图数不胜数,腹中真气匣也是一个连着一个,就连隆贵身体里的血滚毒虫蛊毒,说起来也是惊蝉珠解开的,这法子当真是屡试不爽,其实裴书白早就想尝试着用惊蝉珠去吸纳公孙晴双目郁结的阴阳二气,只是毕竟关乎到公孙晴,裴书白哪里敢托大?
果然,隆贵听完裴书白心下疑问,便连连摇头:“千万不可!人眼极为脆弱,莫说惊蝉珠威力如斯,便是稍稍使劲,怕是也要让晴儿眼睛受损,更何况老头子的阴阳二气,本就是稀世真气,若以常理度之,实在太过托大,阴阳互济岂是轻易清除的?在晴儿眼周已沉淀多日,寻常之法极难清除,而且.......”
裴书白见隆贵欲言又止,当即探其缘由,隆贵缓缓摇头:“四刹门四刹,生不欢死亦苦杀人诛心,性格暴戾嗜杀,心思却是简单,但病公子和老头子二人,不仅武功登峰造极,心智更是常人难及,而此二人中,老头子更是阴鸷无比,难以捉摸,之前你也细细说起晴儿姑娘如何中了老头子的阴阳二气,我只是在想,老头子为何给晴儿姑娘留了活口?”
屋中三人皆是一惊,连公孙晴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初公孙晴恰好身在忘川禁地之中,和老头子打了照面,熬桀借顾宁身子和老头子缠斗败下阵来,公孙晴为救顾宁,独占老头子,哪里过的了一招,便被老头子用阴阳二气击中双目,疼得在地上打滚,之后老头子才进了地宫去寻灭轮回的肉身。可如今反过头想来,老头子完全可以将顾宁和公孙晴一并轰杀之后,再安然进入地宫之中,可为何偏偏留下公孙晴一命。
裴书白仔仔细细地回想起老头子在忘川时的每一步,当初老头子不管是明着还是暗地里,攻击了所有正道之人,却独独没和自己交手,当初也想到是因为自己体内有惊蝉珠的缘由,老头子担心灭轮回肉身受到惊蝉珠的影响,就地复活,故而躲着自己,可那时候等自己赶到忘川地宫之前,顾宁和公孙晴已然倒地不起,就算老头子再急,也完全有功夫将二人杀掉之后再离开,老头子在忘川实在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隆贵这才缓缓言道:“我猜,老头子是故意留下活口的。晴儿姑娘,有些话我说了,你可能不爱听,可能你在老头子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是死是活他都毫不在意,你死了对他没什么影响,可你若是活着,而且眼里中了阴阳二气,对他却是大有裨益,昨夜和裴书白、山破兄弟夜谈,也知晓了这么长时间来,是公孙忆领着大家对抗四刹门,你爹如今才是大家伙的主心骨,而你作为他的女儿,让你活着自然大有用处,至少你身体里留着阴阳二气,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老头子想取你性命,你也是逃不脱,如此一来,你便成了公孙忆最大的掣肘之处。”
裴书白暗暗心惊,更是感叹老头子用心之险恶,眼光之长远,心下更是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任由老头子摆布,于是立马跪倒,拜道:“隆贵教主,可有什么法子能除去晴儿双目阴阳二气,但凡有法子,你只要开口,需要什么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寻来。”
隆贵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黛丝瑶也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隆贵,可隆贵不说话,黛丝瑶又怎好把五仙教的秘密说出来。
裴书白有些着急,开口又道:“隆贵教主,先前天机先生也给我们指了路,说是雪仙阁旧址有一处隐秘所在,叫做龙湫一梦窟,那里本是天下武学真气的根源所在,只要找到那里,便有法子医治晴儿双目,只可惜那龙湫一梦窟的入口,只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开一个时辰,下一次开启也要四年之后,若是苦等四年,还不知要发生多少事,我等不了这么长时间。”
隆贵长叹一声,那龙湫一梦窟的传言自己也听过一些,只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更没有什么证据佐证,即便是真的有这种地方,想要在一个时辰找到医治公孙晴的法子再安然脱身简直难如登天,可隆贵真的不知道什么法子能医治公孙晴的眼睛吗?在隆贵心里,不仅知道,而且法子还不止一个,只不过这关乎到五仙教蚺王鼎的秘密,又怎能轻易言说?
公孙晴听到裴书白叩头的声音,顿时心疼起来:“臭呆子!好端端地磕什么头?隆贵教主有法子自然会救,没法子便是没法子,你就算把头磕出血来,顿到腔子里,只会让人家难堪,再说我瞧不见便瞧不见了,犯不着让你跪在地上挨人家一头。”
裴书白眼中泛着泪花,隆贵这才开口道:“龙湫一梦窟能不能医治晴儿眼疾,我也说不清楚,可除了龙湫一梦窟之外,怕是只有一样宝贝能医,只是......”
裴书白顿时兴奋起来:“隆贵教主请说,不管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说的宝贝。”
隆贵苦笑一声:“哪里有那么容易,若是换在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