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震面上的虽然难入耳,但也算是句句在理,其实自己对病公子早就不服,只因儿子汪奇在病公子手上做人质,不得不忍气吞声,如今被一个小辈这般侮辱,也只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不等汪震说话,三人瞧见归尘楼飞出一人,不多时那人便到了近前,裴书白认不得来人,却见汪震脸上满是惊恐,便知来人是谁?
顾宁先前和病公子在梅花涧见过一次,自然认得来人正是病公子,当即小声道:“书白,病公子来了。”
话音刚落,病公子翩然落地:“汪震,你倒是速度不慢,三天未到人已至,看来还是得逼你一把。”
汪震脸上早已是毕恭毕敬,当即伏低身子道:“病刹,裴书白和顾宁来了,汪某退下了。”
病公子嘴角微微扬起,旋即大手一挥,示意汪震退下。汪震如蒙大赦,也不再理会裴书白和顾宁离了当场。
裴书白心跳不禁快了起了,原想着悄悄在十方山里头打探一番,不曾想直接和病公子老头子打照面,如今病公子已然现身,本就是预料之外。
病公子侧身做了个请,口中道:“裴书白,咱们终于见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进归尘楼一叙吧。”
裴书白看了看病公子,此人面貌极俊美,又始终带着笑意,看似性格极为平和,但其眼中满是阴鸷,隐隐透着杀意,想来是杀伐太重,于是便道:“怎么?归尘楼里头布下天罗地网?”
病公子笑道:“裴书白,你体内惊蝉珠是什么你我都清楚,你小小年纪武功跻身一流,正是凭借着惊蝉珠的功力,作为过来人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不要以为杀了生不欢,救下熬桀、杜危炎,就以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了,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若是真想对付你,兴许你连防都防不住,我让汪震请你过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你千万别认不清时事。”言及此处,病公子转头看向顾宁,继而又道:“雪仙阁顾阁主也来了,不知后背的伤可痊愈了?”
顾宁皱了皱眉头,当初在梅花涧,自己被病公子用搬山填海术困住动弹不得,后来病公子撤去机关术,自己后背还是落了伤,先前和裴书白说起这一段,并没有提及自己背后有伤,害怕裴书白听到之后担心,当即便道:“还不是拜病公子所赐。好在病刹手下留情,已是无大碍了。”
裴书白担心不已,赶忙看了一眼顾宁,当着病公子的面又不好问起,心里倒是顾虑起来,一旦交手,顾宁后背的伤会不会有影响?
病公子岂能不知顾宁后背伤势,其实当初卸去搬山填海术时,顾宁就已经没什么事了,此番突然提起,为的就是让裴书白心神不宁,眼见裴书白和顾宁的表情,心下笃定顾宁并没有和裴书白提起此事,更是欣喜不已。旋即道:“顾宁得了陆凌雪的真传,在我手上且过不了一合,更何况顾阁主重伤初愈,真要动起手来,四刹门还真就不惧你,要知道我请你们来,一为我四刹门,二来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到底该怎么选?不用我多说了吧。”言罢又把身子侧了侧。
裴书白也不多言,当先朝着归尘楼走去。
病公子微微一笑,将周围四刹门弟子悉数喝退,之后便和裴顾二人一起来到归尘楼楼下。
病公子指了指楼后木梯,自打死亦苦将蛮豚带走,做了四象机演阵的阵眼,这木梯便废了,后来病公子为了进出方便,便搬到一楼休息,苏红木和熬桀声东击西,盗走了归尘楼楼顶病公子居寝中的蚺王鼎之后,病公子复又搬回原来的屋子,以防苏红木和熬桀再度光顾。
裴书白和顾宁站在归尘楼下,仰望归尘楼,心下皆是唏嘘,按说也走过不少大门大派,像归尘楼这等巍峨的再无第二。
病公子笑道:“若是换做从前,便能从木梯上至楼顶,不用半点真气,全凭机关奥妙,只可惜拉梯的蛮豚已经死在顾阁主手上,眼下只得靠自己上去了。”
这番话显然是在试探裴书白和顾宁的实力,裴书白笑了笑开口道:“先前汪震说四刹门遭劫,六道苏红木和熬桀袭击此处,可我看归尘楼没有半点伤痕,难不成汪震说的全是假话?”
病公子微笑摇头:“此事说来话长,还是移步楼顶,听我慢慢讲来。”
顾宁左右看了看,归尘楼周围哪里有半个四刹门弟子,楼内也是异常安静,心下自然诧异,又不免担心里头暗藏陷阱,想着既然病公子坚持要进楼之后再言其他,也只好先遵照对方要求上得楼顶再说,于是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裴书白听顾宁这么说,想要拉住顾宁不让顾宁犯险,倘若楼里真的布下了天罗地网,先进去的人一定要直面危险,自己又怎么会让顾宁先进去,只不过顾宁也一定会这么想,所以才会突然动身。
只见顾宁素手一挥,一阶阶寒冰悬空凝结,节节攀升直没如云。
顾宁凌空踏雪,一步步朝上走去,眨眼间便登高丈余。
裴书白知道顾宁此举一为先一步进楼,二来也是显露一手,倒不是在病公子面前卖弄,而是让自己放心,毕竟凌空踏雪而且要上得楼顶,真气耗费亦是极大,不过顾宁越是如此,裴书白越是担忧,顾宁的性格裴书白十分了解,看似柔弱内向的顾宁,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坚韧,此举刻意想让自己安心,反倒不正常。
于是裴书白也不做他想,双足顿地直冲云霄。想当初帮鸩婆击溃药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