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震言罢,病公子瞬间一滞,当下便以为又中了声东击西之计,当即厉声道:“好你个胖杂毛!还有同伙是吗?”
赤云道人亦是一脸茫然,裴书白和顾宁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忧心不已,顾宁低声道:“会不会是钟阿叔他们进来了?”
裴书白微微摇头,口中言道:“不会,阿叔性子谨慎,此番来四刹门更是不比别处,更不会掉以轻心,说好了他们在外头候着,就不会贸然进山。”
顾宁却道:“会不会是咱们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钟阿叔担心咱们,进来查探一番也说不准。咱们确实在这里有几个时辰了,六兽若是捺不住性子,晴儿妹妹要是再撒泼耍蛮,六兽怕是要进来了,钟阿叔也拦不住他们。”
裴书白也觉顾宁说的有些道理,六兽本就是出身四刹门,六个人仗着地头熟,偷偷潜进来也未可知,于是便道:“是啊,说不定还真是他们。”
话音未落,赤云道人声音传来:“书白,宁丫头,你们别愣着了,赶紧趁病公子和汪震说话,把他结果了!这样就能解开五鬼定身咒,我这就能带你们出去!”
裴书白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赤云道人,口中问道:“你真的是赤云道长吗?”
赤云道人眉毛一竖:“混账小子,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是吗?当初是谁把你救上山的,要是知道你如此忘恩,还不如让你冻成冰疙瘩死在雪地里呢!”
裴书白心头一软,脑海中闪过当时的记忆,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小神锋,瞄向了病公子。
病公子看到裴书白神色大变,心中更是烦闷,当即对着汪震道:“你先去对付他,别让他们冲了灭轮回的肉身,待我把此间事了了,再过去收拾他。”
汪震面露难色,小声道:“病刹,我这就过去,只不过他武功精进不少,我方才和他交手,竟是处处落在下风,若不是仗着追风逐电速度快,怕是连给您报信儿都脱不了身,眼下老头子分身乏术,您要是去迟了些,怕是.....”
不等汪震说完,病公子勃然大怒,厉声斥责汪震:“废物!要不我过去,你来处理这边的事?你瞧瞧脸面前这三个人,你哪一个能对付的了?去哪边你自己选吧!”
汪震心头叫苦,眼前这四个人哪一个自己都惹不起,病公子也好、裴书白也罢,武功都是远远过于自己,即便是被压制住的赤云道人,也能和自己打个平手,而顾宁身兼三色真气,武功得陆凌雪真传,莫说寒冰烈火,怕是惊雷一脉的武学,都和自己不相上下,看眼前这僵持模样,哪里是自己能处理的了的?
病公子见汪震一头虚汗,一张脸涨的通红,身子却是迟迟未动,旋即叹道:“罢了,你生性谨慎,既然你说敌不过他,看来你也没法子和他交手,让你过去拦不住也是坏事,你去归尘楼把你儿子喊上,再去对付他吧。”
汪震见病公子言语缓和,又给了自己解决问题的法子,哪能还不识趣?当即谢过病公子,飞也似的离了此地。
病公子回身过来,沉声道:“胖杂毛,是我误会你了,四刹门来的不过是个小杂碎,咱们还是来说说你师父息松杂毛吧!”
裴书白接言道:“病公子,赤云道人显然是被千里经络图控制,照你此前所言,《鲁盘图绘》是息松道长赠书予你,所以这千里经络图之法,世上除你以外便是息松道人会用,不瞒你说,在进山的前几日,我们在路上瞧见了雪仙阁护法顾念,你也知道,死亦苦上倒瓶山挑起雪仙阁寒冰一脉内乱,顾念护法在内乱中身故,可我们分明瞧见了她,此事十分蹊跷,也与千里经络图之法大有关联,所以赤云道人不能死,不然线索又要断了。”
病公子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你要看《鲁盘图绘》中记载千里经络图的那一页,是为了弄清楚顾念的事?不过你说得倒像是息松老杂毛干出来的事,挖坟掘墓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也就他能做的出来。”
赤云道人啐道:“滚你大爷的,病痨鬼,又说我师父作甚!有种的把我放了,咱们再来过!哦忘了,你他娘的怕是早就没种了,这般不男不女的妖人模样,我要是你早他娘的死了算了!”
病公子怒极反笑:“待宰之人还敢满嘴喷粪,你不会真当裴小子能护的住你?对于他来说,怕是公孙忆更重要一些,你师父杀了公孙忆,他注定要和息松老杂毛决一死战,到时候你作为息松老杂毛的徒弟,你是会帮着裴小子,还是帮着你那杂毛师父?不如我这会儿就杀了你,也算是替你解决一件棘手之事。”
裴书白心头一紧,病公子这番话说的虽说刺耳,却也有道理,不管师父有没有死,是不是息松道人所杀,这些没用弄清楚的事姑且不提,但带走忘川禁地地宫中六道弟子的,肯定是息松道人无疑,六道复苏,邪术现世,注定武林血雨腥风,世间生灵涂炭!光是这一点,就必须要将息松道人的阴谋粉碎,到那时赤云道人作为息松道长的徒弟,该站在哪边,向着哪边,着实不易选。
哪知赤云道人朗声笑道:“病痨鬼,死妖人,少在这挑拨是非,书白,你放心,我师父做的都是好事,只不过世人不解罢了,等我脱身了带你和宁丫头出去之后,我好好把事情说给你听。”
病公子不想再跟赤云道人废话,心道若是再让赤云道人说上两句,怕是方才和裴书白说的这么多都成了空谈,眼下即便是惹得裴书白动手,也要先把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