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桀见状,直将头磕出血来:“多谢师父手下留情!多些师父手下留情。”
那怪人冷哼一声:“一会儿再找你算账!”接着便环视了一圈,口中厉声喝道:“是谁欺负我六道门人!还不站出来受死!”
息松道人躲在六道影人身后一言不发,更是屏息凝神,使出龟息之法,让周身真气停滞不动,便是刻意隐藏实力,不让那怪人发觉。
熬桀道:“师父,苏红木也在这里。”
顾宁见熬桀如此卑微,显然是十分惧怕那怪人,心下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测,这突然出现的怪物一样的人,果真是六道之首灭轮回。
灭轮回一只脚死死踩着裴书白的面门,并没有着急从裴书白体内挖出惊蝉珠,而是顺着熬桀眼神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苏红木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灭轮回高声笑道:“熬桀,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奈何六道二圣被人欺负成这样?”
熬桀哪里知道该如何回答灭轮回,又听灭轮回道:“先前那个使傲剑诀攻我双目的人,还不站出来答话?”
老头子听灭轮回喊自己,脑中亦是飞转,方才自己一出一回,便知这灭轮回武功绝对高过自己,心道眼下情势再起变化,只能先示弱,打定主意之后再做计较,于是便朝前走了几步,大喇喇跪倒在地,口中高声道:“恭喜主上复苏,弟子骆投参见我主。”
不等灭轮回开口,老头子跪直了身子朗声道:“弟子骆投,乃是六道三圣之一,龙源使百战狂的弟子,算起来便是您的徒孙。”
灭轮回冷哼一声:“既然是我六道弟子,为何方才要偷袭我?”
老头子皱着眉头道:“主上有所不知,弟子不仅不是要偷袭你,而是要救你!”
灭轮回朗声狂笑,口中道:“你近前来答话。”
老头子直起身来,一步步朝着灭轮回走去,直走到相距灭轮回不过四五尺时站定,此时才瞧见灭轮回的面目,和自己从忘川地宫中带出来时已经大不相同,便知灭轮回复苏之后,已经在慢慢恢复功力。
灭轮回看着老头子的那张脸,一半黢黑一半煞白,当即道:“原来还是龙湫出来的人,你且说说看,是怎么个救我的说法?”
老头子复又跪倒,口之言道:“主上有所不知,六道众前辈被七星困在地宫之中,又用北斗封印大阵桎梏,长达百年之久,数十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有人复苏了我师父龙源使百战狂,无奈我师父刚复苏之时实力不济,无法破解北斗封印大阵,只得先行从地宫之中退出,自此我师遍寻破解封印之法,这一寻便是数十年,六道沉寂这百年里,武林风云变幻,起了无数高手,世人称之为五绝,此五人武功冠绝天下,我师一人难以克之,只得韬光养晦,创立四刹门,想着先立基业,再寻妙法,怎知天有不测风云,我师终是被五绝联手杀害,师父死后,弟子自知责任重大,但也无力抗衡五绝,只能忍辱负重,想着壮大四刹门之后再找机会复苏六道众前辈,天可怜见,四刹门如今已成武林第一大门派,那五绝也悉数身故,弟子得此良机,便知六道光复的大好时机到了,故而集门派之力前去地宫夺人,怎料镇守地宫之人,却是五绝之后,弟子吃了大亏,方知复苏六道只能曲中求不能直中取。
我师父生前说过,当年七星之所以能占尽上风,便是赶在主上结出混沌舍利,尚未吸纳之时,这才被七星钻了空子,六道众人损失殆尽,弟子敌不过五绝后人,便想着去寻混沌舍利,借主上之功克除异己。这一找便又是数十年,这混沌舍利现如今叫做惊蝉珠,主上神功盖世,自然察觉到此物在你脚下之人腹中,只要主上得了此物,自然能恢复功力,而弟子之所以阻拦主上,实在是身不由己,毕竟眼下局势混乱,断然不是吸纳混沌舍利的最好时机,若是被七星钻了空子,趁着混沌舍利现世,再出手夺之,主上必陷入被动之中,倒不如先放在这人肚子里,待得主上除去这些捣乱的人,再慢慢吸纳混沌舍利不迟。”
老头子一番抑扬顿挫的言语,果然让灭轮回迟疑起来,毕竟沉睡了百年,纵然武功再高,也弄不清场中局势,听得老头子真真假假的说辞,灭轮回哪里能分辨的了虚实,又听老头子提起七星,心下多了分忌惮,于是问道:“你说七星后人也在这里,他们人呢?”
老头子忙道:“是不是七星弟子眼下不知,只是先前弟子为寻妙法,去了幻沙之海,过了断天机试炼找到了天机先生,天机先生有谶言,六道复苏七星聚义,而今主上醒了,七星怕是就在近前,万不可冒险呐。”
灭轮回复又扫视了一圈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熬桀身上,便高声问道:“熬桀,你起来说话。”
熬桀哪敢不从,旋即站起身来,垂着独臂站定,也不管断臂处鲜血长流,竟是连捂都不敢捂。顾宁见状,赶忙奔至熬桀身旁,用寒冰真气将熬桀断臂处冻结,先行止血。怎料熬桀皱着眉头怒斥顾宁:“滚开!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顾宁眼中含泪,不住摇头,口中不断喊着“爷爷、爷爷。”
熬桀寒着一张脸,还有赶顾宁离开。
灭轮回冷笑一声,打断熬桀:“熬桀,我记得咱们被七星穷追之时,你龙雀使还是一个人,怎么多了个孙女?”
熬桀如堕冰窟,不知该如何